“柳先生,”苏绯衣轻唤:“柳先生!善耘!”
他没有听见,心里在想:以为她是位小淑女,没想到这么……这么刁钻古怪!还真想不出一个适当的形容词来描绘花朵朵。刁钻古怪?!不!他预感她绝不只如此。
“我去打个电话。”
找到张君美,善耘简单的说:
“花朵朵人在图书馆,快来带她回去吧!”
“你不回家吗?善耘,顺便把朵儿带回来。”
“我还有事,过阵子再搬回去,再见!”
柳善耘挂了电话,露出了好玩的微笑。
一回台湾即碰上这个大惊奇,他可以想像日后的生活绝不会平静无波。花朵朵是一个挑战!不管他愿不愿意,姑姑都不会中断它的计画,他也不想再当作没这回事,反而莫名地升起一股迎向挑战的亢奋快意。
苏绯衣一直陪伴在侧,像个尽职的秘书,在上司不需要她时,安静的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良久,善耘才重新注意到她。
“陪我去植物园走走如何?”
“这时候?”绯衣噗吓一笑,瞅着他,“在把人烤焦的天气去植物园,那些花树还需要我们的唾沫去滋润呢!”
“你以为何时去才适当?”
“下着蒙蒙细雨的午后黄昏,和情人共撑一把小花伞,沿着荷花池边漫步散心,那时空气也变得清爽洁净、润人心肺了;耳也灵了,心眼也开了,可以很清晰的聆听到雨珠大滴小滴落下荷池、打在荷叶上的声音,宛如一首天然的打击乐,自自然然,不做作、不矫揉,反而最动人了。”
“听你说得好动人啊,绯衣,你存心迷死男人不赔命?”
“有可能哦!”
绯衣笑得如花绽放,心情格外晶亮。
“可是,一时哪来的雨?哪来的情人?”
“雨,我没办法;情人,我倒可以冒充一下。”
她小脸绯红,勇敢地直视他的目光。善耘大方地一笑。
“就麻烦你陪我走一段啰!我有位学长回国后就一直在植物园内的林业试验所研究大楼工作,很想见见他,却忘了他家的地址。”
“是男人吧!”
“学长自然是男的。”
“要是女的,你绝不会忘了她的地址。”
“也得是位美女才行啊!”柳善耘哈哈一笑。“不,他不是美女,而潇洒出众的俊男,待会见了你可别扑上前去,把我丢在一旁干瞪眼。”
“我又不是花痴!”绯衣娇嗲抗议。
不过,她却很高兴能与柳善耘谈笑自若,冲着短短几天打下来的交情。她有信心很快的自己将不再只是卑微的助理秘书,他的出现开启了她的野心,她一定要往上爬,等善耘进公司时,她要想办法当他的左右手,再往后……
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由自己去开创的,不是吗?
第二章
“存心整人冤枉嘛!”同学们都这样抱怨。
开学后第一件大事,就是举行抽考,奇怪的是每年都抽到三年级,测验暑期辅导的成绩。虽说上辅导课时就知道有这一关,但大家仍抱着侥幸的心理,结果考出来的成绩啊,怎一个“惨”字了得!
星期六正式上课,改好考卷的老师在课堂上公布成续,不是气得骂人,就是一脸冰霜,气压低落得很。
“唉,要死了!”一下课,花朵朵就整颗脑袋掉在桌上,仿彿有千斤重似的。
今天最后一堂课是英文,是她的死敌,她只求待会儿晚娘进门时别也挟着考卷,要骂要刮都等下礼拜吧,不要把美丽的周末弄得愁云惨雾的。
“花朵朵,你考得很精采哟!”坐她后面的唐舞冬吃吃的笑,用手指戳她的背。
“别管我!”
愈这么说,女孩子愈要管,唐舞冬窜到前面的空位,捧起朵朵的脸,被朵朵一手打掉,还骂她道:
“幸灾乐祸的人,考那么好干嘛!”
“省得挨骂啊!”舞冬神气道:“我们一起复习,你自己考不好怪谁?”
“唉,我没心情念。”朵朵又趴在桌上。
“怎么了嘛?”
“没事。小贝呢?”
“大新闻!”平日最具淑女相的贝皇妹,这时却一脸毫无保留的兴奋,一身毫无隐蔽的激动,乱没气质的喊进来,“有大新闻!天大的好消息!我们英文老师换人了,晚娘被调到后面的班,换了一位大帅哥要来教我们。”
“你怎么知道?”
贝皇妹的眼里充满了闪耀的波光,几乎要欢唱了。
“刚才我去教务处,看到校长陪那位帅哥在谈他任教的班级,三年一班也包括在内。”
“真的?”花朵朵耳尖的坐直了身体,心情蓦然一变。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女孩子总希望被男老师教到,最好这位男老师的长相再养眼些就更棒了,不仅可为枯燥的填鸭生活添加刺激的想像,私心也会觉得男老师比较客气,会手下留情,至少比那个晚娘好多了。
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对异性抱有一份僮憬,于是,英俊的男老师成了最直接的想像对象。也许,只是一种幼稚不成熟的崇拜行为,却足以令她们兴奋得乐上半天,你一言、我一语、她一说,讨论不休。
还是班长老成持重的推推眼镜,发表演说似的说道:
“三年级的课最重要,学校通常不会安排新任老师教三年级,万一他教不好,我们的大学梦不是毁了吗?”
妙爱花朵朵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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