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睡了个美容觉,第二天是微带寒意的星期三,忙了一上午,中午时问,花点工夫略施脂粉(平常大都只抹些防晒霜,涂点口红),换上浅紫衬衫,深紫色百花宽裙,配咖啡色饰金腰带,自觉娇俏又不失端庄。
天气渐冷,带了外套御寒,拿了皮包下楼,姨妈在看重播的连续剧,正目不暇给,我匆匆道声「拜拜」便走出家门。
到达公司时,已逾一点半,路华瞧见我来便站了起来,用一种奇怪的口吻说:
「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想说「‘那你是不是又要打电话跟我吼:爱丽丝,你又在搞哈飞机?‘」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默默走向自己座位,放好衣物,慢慢的,我走到他面前。
「金钥匙、」我伸出手掌。
「什麽?」
「今天不是礼拜三吗?」
他笑了,眼睛也在笑,好像天上的星星,闪烁出一种光芒——看见他也有这一面,我更安心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是。」我点一下头,选是不自然的红了脸。
他把钥匙递到我手上时还乘机将我拉过去,在我额眉之间印上他的记号。或许他是一时冲动,我却吓了一跳,原来他不是个木头人啊,我心湖泛起甜蜜的涟漪。
「谢谢。」他低低的说。
「你的动作真快。」我挣脱他,措起钥匙,脸红红的走出去。还好,没有别的人看见。
事情的进展极为顺利,只要两个人(一男一女)有心维持一段恋情,热情能使两块冰渐渐溶为一条爱的小溪。
哲学家爱问:爱情这玩意儿我懂,但永恒是什麽?
有一次周日约会,我便拿出来问他,他说:
「爱情的永恒是互相容忍、体谅和了解,自古以来的美好婚姻莫不如此。」他替哲学家解答了对爱的困惑。
「我很担心一件事。你是不是工作狂啊?」
「你那来的怪念头?」
「因为我突然想起程春野设计图失窃那晚,你晚上刚赶回台中,立刻就问明我的存在,打电话给我不是吗?」
他最近很爱玩我的手指,说话时也不放手。
「小姐,那是为了你啊。星座同我说他认出了你,我想由简小姐身上牵出有关你的事,比较容易引你上门,」他笑了笑。「当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啊,这一次你可跑不掉了吧!」
我抽回手,他立刻又枪过去。
「好啊你,知不知道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你胆子这麽小,天生不是做坏事的料。」他还取笑我。我却只有赞同的分。
「我还是不明白,樊小姐为什麽要用这种方法退婚?」
他放弃研究我的手指。我们沿著公园划船的湖缘漫步,年开己近,今天是较暖和的日子,紧接著来的便是大哥与王掌珍的婚期。
一阵沈默,路华终於回答我: .
「樊明珠大概想做名人的妻子吧,若由她开口退婚,朱家也不会要她,但退婚的因素在我的话,情况又不同了。这是我的猜测。在调查俞震亚的风流史时,我发现樊明珠在跟我订婚期间便和他有所交往。」
「她真是奇怪。」我不懂,一个风流鬼有何可取的?
「她有她的梦想,我只能这麽解释,因为我不想再和她有所瓜葛,自然不会去问她。在退婚的那个月里,我便把她的东西全部销毁,退回来的首饰也变卖掉,总而言之,她在我心中已经消失了。」
我握紧他的手。
「她来徵信社的那天,你故意支开我吧?」
「我怕你尴尬。怎麽样,我很不错吧!」
我甜蜜一笑,指著脸颊:
「你真好,让你亲一个。」
他照办,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九章
姨妈的心愿达成,她的长子终於将在今日完成人生大事。以後她再也不必跟人解释她的儿子为什麽还不结婚。
喜宴设在一位姑表亲戚所开的大餐厅,取名「御缮馆」。关於这点,王掌珍表示了一点意见,她认为「全国」较好。但姨丈说「我们这边的亲戚都知道御膳馆的菜精致好吃,你们女方亲人就在全国请好了。」
另外,住的问题也是争论的焦点。姨丈、姨妈当然希望长子守住这个家,可是新嫂子似乎不愿意。不过她没亲口说,只是由大哥表达「维持现状」的意思。
不管怎样,婚还是结了,姨丈、姨妈还是欢欢喜喜的准备了这一切。信实正好放寒假,回来当伴郎;信良表哥除了作伴郎外,顺便把他新交的女朋友方小姐带回来炫耀一下,听说是同一公司会计部门之花。
我的男朋友自然在座,西装革履,真有男性魅力。他来得早,看见我穿著他帮忙挑选的淡紫色冬季洋装,说一句:「也只有你穿起紫色衣服特别好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蓝色绒盒,打开来,是一条式样简单大方的紫水晶项链,短短的,中间有一颗较大的坠子,呈心形。
「我母亲留下来的。你戴戴看。」
是他母亲的遗物,那一定是真品。
「不要、那麽贵的,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扣子很牢。」他霸道的为我戴上,在我耳後吹气、「帮你选这袭洋装时,我就想到这条项链。」
「好吧,就借我漂亮一天。」
「送你。放在银行保险箱也没用。」
「不要,保管起来好麻烦。」
宁为小女人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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