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也看沈太,摇头笑。
“妈咪对你千依百顺,我可做不到。”她对父亲说话,却彷佛讲给别人听。“该讲的我一定要讲,但我不大女人。”
“你不是,你当然不是。”家尧也知分寸,开玩笑适可而止。“你渐渐会发觉,以哲!我们的女儿优点比缺点多得多。”
“早已知道。”以哲不经思索。“我很会看人,因为我是用‘心’来看。”
“说得好,说得好。”家尧开心大笑。“难怪阿爸会喜欢你,你真不错。”
以哲和可欣互相交换一眼,愉怏的。
“你哥哥大仔和你不同,虽然你们都有运动家的气质,但是他——”家尧考虑著用词。“他的眼神灵活很多,人也外向,活跃些。”
“你把我们看得很清楚。” “也幸亏有这一点不同,否则怎么分你们呢?实在太相像了。”
“可欣分得出.她说是感觉。”以哲说。
家尧的笑声更欢畅。
“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感觉。”他说。“我们的女儿是独特的,我很骄傲。”
“爹地,老王卖瓜,你又喝酒?”可欣不依。
“是酒,是酒,酒不醉人,我是看到以哲整个人才high起来。一
以哲很喜欢沈氏夫妇,他们配得真好,一个爱讲一个沉默,一个豪迈一个温顺,看来做太太的还相当崇拜丈夫,难怪相处如鱼得水。
以哲希望以后他和可欣也如此。
他已经很自然的把可欣算在他的生命中。
现代男女都爱讲一句“如无意外,我们会结婚”之类的话,这根本对自己、对双方没有信心。以哲和可欣——他们之间的那种肯定,令人感动。
第二天,周日,以哲又把可欣带到母亲傅太面前,傅太又是打心眼里笑出来。
“妈咪,我们陪你打麻将,好不好?”明柔一心讨好,傅太喜欢自己人打牌消磨时间。
“问可欣,”傅太竟这么说.“你想玩甚么?我们陪你。”
“对不起,我不会打牌,”可欣歉然。“安娣想玩其他的都行。”
明柔干笑一声,这沈可欣可是针对她?
“香港人有不会打牌的吗?”她问。
“我很老土,”可欣自嘲。“因为没有耐性,没办法令自己坐那么久。”
“可欣原来这么纯情?”明柔还是笑。
“是老土。”可欣再嘲弄自己一次。明柔也就不再介意了,可欣显然不敢与她对抗,可欣是聪明人。这一天,傅太是从头开心到尾,两个佳儿、媳妇和准媳妇——她是把可欣算上的啦——都陪著她,大家都以她为中心,做为长辈怎能不乐?
以哲送可欣后回来,她还等在那儿。
“还玩得不够?还不睡?”以哲拥着她肩。
“干脆向可欣求婚。”她说。这事在她心中盘算已久——从见到可欣的第一分钟起。再不说出会闷死。
“等阿强婚礼之后。”
“两者之间没有冲突。”
“一件一件事来,不是喜上加喜?”他乖巧。
“我看可欣对你可好得很,”傅太太喜滋滋的。“我喜欢她温纯斯文,不大惊小怪。”
“她家布置可比我们强多了。”
“他父亲做甚么的?”道是父母必问之事。
“在我们公司楼上公司做事啰。”以咨漫不经心。人家家裹做甚陵事根本一点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可欣本人。
“父母同一问公司?”
“是。不出奇啊!方便照顾。”
“结婚后她可以来我们公司帮忙,”傅太计画着。“史丹福的MBA很抢手哦。”
“你也知道史丹福的MBA抢手?”以哲笑。
“嫣咪英文虽不好,这些倒是懂的,”傅太拍拍胸口。“明柔看来也对她服气。”
“我担保,纽约回来,阿强的婚礼后,我会始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不是答覆,我要答案。”
“嫣咪的中文比我好。”以哲也顽皮。
“问你,结婚后跟不跟我同住?”
“老天——太远的事,我的调筋跟不上你快,”以哲忍不住笑。“是阿强结婚,不是我。”
“阿强”傅太想说什么,忍住了。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自己的偏心。“我希望早看到你结婚。”
“阿强的婚礼,通知阿爸了吗?”
“阿强自己打电话通知,他不敢回来。”傅太脸上的怒意已不浓。对丈夫的金屋藏娇她不恨,只是怒。
“不敢?阿爸不是这种人,他潇洒得很,绝对不在意人们的眼光和言语。”
“你倒懂他。”她瞪儿子一眼。“他那个小美人有了身孕,不宜远行。”
“啊 我们将有小弟妹?”以哲又惊又喜。“比我们小三十年?”
“小弟妹,”傅大不悦:“不许你这么叫。”
“妈咪,妈咪,你一向恢宏大量,连那个小美人都不怪了,哪能还怪小婴儿呢?”
“不许卖口乖。记住,你答应过我,阿强婚礼后要给我答案——结果。”
“包如你愿。”
他拥著母亲上楼,送她回寝室才梳洗上床,睡梦中也觉满足。
星期三,以哲接可欣下楼吃午餐。
“总不见傅以战。”她说。
“他把应酬全排在中午,晚上的时间全留给丁明柔。”
“你不必应酬?”
让时间告诉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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