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出一阵掌声,他迅速回身,一抹黑色影子闪电般地掠过他眼睛,思嘉出来了!
庞逸牵着她的手,夫妇俩都穿著黑色礼服。思嘉仍是卷而长的头发披肩,低胸的晚装衬得她分外修长,胸前的钻石项链和手链、钻戒是一套的。她和所有客人打招呼,又是那副懒洋洋、毫不经意的样子。浓妆之下,她透着十分性感——一种单纯的、健康的性感。
潘烈的兴奋加了一倍,不自觉的越众而出——苏哲及时一把抓住他。
“喂!你不必急,等会儿她自然会过来和我们招呼的。”她小声说。
“是——”他呆楞一下,为自己的忘形而难为情,“我第一次看见她时也是这样子。”
“这是思嘉的一贯形象!”她偷笑,“是展示在众人前的,平日她根本不是这样。”
“她说她是戏子。”他下意识地说出来。
“她自己告诉你的?”她大为惊奇,“为什幺说戏子?这不是恭维的名词。”
“她——??她——来了。”他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因为思嘉和庞逸已朝他们走来。
他兴奋得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嗨!恭喜你。”思嘉站在他面前,淡淡地伸出右手。
他也伸出冒汗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她。
“谢谢,这——这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抽出右手,递给了另一人。
他呆在那儿,庞逸却及时握住了他的。
“你是东方的光荣!”他正色说,“我们为你而骄傲。”
他竟忘了称谢,只傻傻地望着他们夫妇离开。
苏哲在旁边推一推他,轻轻笑着。
“喂!还说不是失魂落魄?”她说。
“她今夜真漂亮,是不是?”他叹口气。
“离谱。你不是开玩笑吧?”她说,“再下去我怕你闹出笑话。”
“啊——笑话。”他振作一下,“怎幺会?今夜是庆功宴,我要多喝几杯。”
“潘烈,”苏哲了解地叹口气,“这些日子我一直冷眼旁观,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
潘烈有点变色,却强自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幺,会出什幺事呢?”
“你不承认也罢,潘烈,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不要弄坏了自己声誉。”她说。
“声誉?!”他极不以为然。
“你现在是最出色的运动员,所有的人眼光都在你身上,你难道不知道?”她再说。
“看着我又怎幺样?从此我不必生活了?”
“潘烈,你今夜十分不对劲。”她皱着眉。
“是我不对劲或是你?”他很不客气地说完就走开。
身边的一些人看到,听到他们的谈话,又不知他们发生了什幺事,都呆呆地望住苏哲。
苏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咬唇说:“对不起。”大步朝潘烈追上去。她不能令自己在大家面前失面子,“潘烈——”
他回头望一望,突然加快脚步冲到角落,拿起一样布包的东西,迅速又冲出大门。
“潘烈——”苏哲是硬脾气,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在花园处,她终于追到他,并一把捉住他。
“你在做什幺?庆功宴为你而开,你就这样离开?”她忍不住责备他。
“你不必理我的!”他黑着脸,把心中所有委屈,所有的气都发在她身上,“这是我的事。”
“没有理由你要发这幺大的脾气,思嘉对每一个人都是这幺冷淡的。”她直率地说。
“不许提她!”他怪叫。
“不提就不提。你拿的是什幺?”她指一指他手上布袋。他看一眼,抓紧了,一声不出。
“是什幺?仿佛很重要似的!”她再问。这件事引起她最大的兴趣。
“金杯。除金牌之外的那个奖品。”他终于说。
“你带来做什幺?”她问。突然之间心中灵光一闪,她明白了,脸色也变了,“原来你想在今夜送给她?原来你已经——已经——”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潘烈!”她大声喝住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幺做会有什幺后果?”
“没有想过。”
“会是明天报纸上的头条花边新闻。”她严肃地说,“这决不是我夸张,真的。”
他吸了一口气。
他真是没想到这些,只不过他一腔热诚,一股冲动,以表示自己的真诚爱慕,他完全没想到其它!
“世运刚出炉的金牌得主,和世界闻名的大制片家太太的花边新闻,谁受得了?”她摇摇头,“潘烈,你太冲动了。”
“现在——我什幺也没有做!”他负气地说。
“是。你虽然没有把金杯送给思嘉,但今夜你是主角,你在众目睽睽下这幺冲出来,人家是否怀疑?”她说。
“怀疑什幺?”他硬硬地说,“谁叫你气急败坏地追出来?事情是你引起的!”
她呆楞一下,是啊!她怎幺也完全不经大脑地就冲出来,这不是她的作风啊!
“对不起,可能——我也太激动了!”她笑起来,“算了,忘了它吧!我们进去。”
“不!”他是绝对固执的,“我回宿舍。”
“潘烈,你要给主人面子!”她叫。
“你自己去给!”说完大步消失在黑暗中。
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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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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