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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轨的那一夜后,李涓并未再去地牢看他,仿佛存心要让两人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怕自己留在山寨里又会忍不住去看他,李涓干脆再召集人马伙同其它山寨去干一票更大的买卖——劫官仓。
但就在成行前夕,寨里接到了冯赛的飞鸽传书。
“唔……”看完冯赛的书信,倪震就将信丢还给脸色沉重的李涓。
“你想的是否跟我一样?”李涓眼神闪躲地问。
他怎么可能是王爷?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认为他就是翼王?”为求谨慎,她又问了一遍。
“他是像,他有王爷的架势。”倪震表面在喝酒,实则正不落痕迹的在观察她。
“可他被我们抓到了,就算他是王爷又怎样?”李涓强颜欢笑道:“再说,若他真是王爷就更好了,咱们不就又多个可以邀功或打击金朝的利器吗?”
“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倪震又埋头喝酒。“你想,堂堂一位王爷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种穷乡僻壤玩吧?”
如果他真的是王爷,那……他们之间更不可能有结局,她应该死心了。
那一夜就当它只是——一场春梦吧。
沉默许久,李涓终于一甩头。
“我有办法可以知道。”
心窝隐隐有股酸,但李涓仍努力忽视,只要她身为寨主一天,就必须负起全寨人的安全,所以她绝对不能心软,更不能让情感操控她……
倪震眼露欣赏,点点头,走去推开木窗,探身喊来一名弟兄。“把胡烈押到广场去。还有,把跟他一齐被抓的人全集中在一起,咱们有好戏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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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呼”一声,一鞭跟着一鞭毫不留情地落在人体上,一道接着一道交错的血痕模糊了原本光滑黝黑的背,完颜烈咬着牙,冷汗像水一样流下,他痛得几乎昏厥,仍硬挺挺地拒绝承认他就是翼王完颜烈。
“说,你究竟是谁?”李涓暗自祈祷他能快点招供,就能少受一点皮肉苦。
“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胡烈,胡烈!”完颜烈顽强抵抗,他不能招,因为他就快要完成任务,他不能前功尽弃啊。
表弟啊,你千万要忍住。站在一旁不忍卒睹的完颜真卿,难过的在心里替他打气。
“不招是吗?那就打到你招供为止!”李涓搁下狠话,将长鞭交给其他人接续着打,她实在已经打到手软,再打下去她怕自己会受不了而哭出来。
看到他受尽痛苦,她的心其实比他更痛啊……
“不需要。”倪震阻止,他冷笑看往群情愤恨的俘虏,手指一抬,让人抓出脸色发白的完颜真卿。“就刑他吧。”
“为……为什么刑我?”完颜真卿都快脚软了,他冒着冷汗,求饶地望着倪震,希望他能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因为呵……我看你较不顺眼喽。”挑眉冷笑,倪震喝着酒走到一旁蹲着。
完颜烈很快被架到一旁去,而完颜真卿则取代他被绑在木桩上,露出细嫩白皙的背部,他抖得如落叶一般,引起许多人嘲笑。
“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话才说完,长鞭就“啪”一声落下,他惨叫一声,竟就翻白眼昏死过去了。
“啧!这就是以强悍著称的女真人吗?真丢脸,来人啊,泼水!”倪震鄙夷笑道。
趁着众人眼光都聚集在昏倒的完颜真卿身上,李涓这才敢将关爱心疼的眼神落在完颜烈这头,但见他脸色惨白如纸,蜷着身体闭着眼睛,无声呻吟的模样教她……痛彻心脾!
李涓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太多情绪在脸上,只是她再怎么用心掩饰,仍旧逃不了倪震那双精锐的眼睛,只见凶光一闪而逝,倪震又是那个成日醉醺醺、看起来很无害的人了。
“头头,也许……咱们可以改变一种方式逼供。”倪震凑过身在李涓耳边私语。
“说来听听。”不知何故,李涓竟有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恐怖感觉。
“怀柔政策……”说完,他又在她耳际嘀咕几句,只见李涓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似乎同意了他的点子,未久,完颜烈被架进地牢里,而她随即也不见人影。
地牢内。
完颜烈忍受着如火焚般的痛楚,一张俊帅的容貌也因此而变了形,他趴在脏乱污秽的泥地里,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
所有的意识都在抵抗巨大的痛楚,连有人走近他身边他也不知道。
直到有如冰般清凉舒服的药轻抹在他的伤口上时,他才吓一跳,虚弱地转头望向来者:“是你?你怎么可以……”“嘘……别说话,我偷溜进来的,我是来帮你上药,以防你伤口发炎溃烂。”李涓脸色苍白,一双眼红红的。
“你不是来盘问我是不是王爷?”完颜烈质疑,适才她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怎可能还会对他好?莫不是……有诈吧?
“我对你是不是王爷不感兴趣。”她忍着心中酸楚冷声哼道,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永远不必知道他究竟是谁,因为越是知道的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遥远。
“为什么?”
李涓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为他擦药,看到他背上皮开肉绽的恐怖模样,难过、愤怒、委屈种种感情复杂地凝聚成一滴泪无声滑落。她能说什么?说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女真人?说看到他被自己打成这样,她的心快裂成两半了?还是说她碍于局面无力保护他?
红巾女贼头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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