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好笑,心目中的理想女孩粉碎了他的爱情,他却因此怀抱着不服输的心态,汲汲营营,终至功成名就。
而其实,他也淡忘了这段前尘记忆了。
新的生活历程在每一秒的消逝成了回忆之后,迭迭层层遮盖起,那一段羞辱的过往就这样被泥沙般的回忆给淹没了。
直到那特殊位置的痣相,才让回忆的泥沙掀翻。
她,还是没变。
她与PUB老板争吵时,他适巧也在里头,正准备离开,那短暂的争执他听进了耳里,也亲眼目睹她被无情的推出门口,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只想搭上有钱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她不值得同情,但要他见一个女孩跌坐在地上,装做视若无睹的走过,他也办不到,好心的帮她一把,没想到竟是遇到“故人”。
这么说来,她被PUB老板利用、抛弃,也不过报应而已。
可是这样的报应,是否让她学乖了呢?
或者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他好奇的想知道。
“能走吗?”关夏彦故意借着搀扶,让西装袖子上拉,露出腕间价值二十万的劳力士表。
“可以,谢谢。”
“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他指向泊车小弟刚为他开过来的蓝宝坚尼。“我的车在那。”
海容面色不见任何波澜的摇头,“谢谢你,真的不用了。”然而,她脚才跨出,就因为撞伤的地方而膝盖发软。
“我看你根本没法走。”别再装了。
“没关系的。”她环顾四周,“请你扶我到那边的花台就好,谢谢。”
她很感激他在众人冷漠看戏的时候,肯伸出救援之手,不过感激归感激,他依然是个陌生人,她没那个胆随意上他的车。
关夏彦将她扶到花台后,她朝他感激一笑,拿出手机拨号。
“喂,葳葳,你下班了吗?还没喔,嗯……没啦,没事,掰掰。”按掉,再自通讯簿中找寻,“小艾,有空吗?要不要出来喝杯酒?”
喝酒?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关夏彦讶异瞠眼。
果然是内外相悖的女人,谁看得出来她竟然会喝酒,说不定等会烟就拿出来吞云吐雾了。
“你跟男朋友在一起喔?我知道了……好,下次再约。”
纤指在按键上来回,能跟得上她的酒伴也只有几个,找过没一个有空,她只能黯然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找不到喝酒的伴?”他问,坐到她身边。
海容尴尬的笑了笑,“大家都没空。”
“不介意的话,我陪你。”
俏眸眨了眨,“但我们不熟。”
“酒过三巡就熟了。”
她咬唇犹豫。
外表看起来清秀端庄,没有半点不良习惯的她,其实是个千杯不醉的酒国女英雌,这都要拜她父亲之赐。
她没有兄弟,仅有一名姊姊,喜好小酌的父亲找不到酒伴,某天突发奇想拿女儿来试试,两杯高粱放上桌,姊姊才喝了一口就晕了,她倒是喝掉了半杯才有些茫茫然,父亲因此认定她肚中必怀有酒虫,不顾母亲阻止,为她训练出了好酒量。
“女孩子要会喝酒,以后出社会才不会被欺负,很多男人都以为灌醉女人很容易,就可以随便乱来,所以酒量更要训练!”父亲用此做理由堵母亲的嘴。
说来,她到目前为止还真未遇上过对手,不过酒后失态的事倒看得很多,更认定当初父亲的“真知灼见”是对的。
她喝不醉,自然也不用怕身旁男人敢动啥歪脑筋,就算他想下药,只要她将杯子守得严实,他也无下手机会。
她现下的心情实在坏,想喝杯酒浇下愁,因为酒精会让她神志醺然,意识是清醒的,但精神是愉悦的,所以只要心情不好,她一定要喝上两杯。
“好。”她点头。“我们去后面巷子那家Dengerous Lounge Bar。”
Dengerous店长是熟人,更不怕出问题。
“那我们走吧。”
海容将疲惫的身子深陷入深红色的柔软沙发上,店长一见她来,熟门熟路拿出她寄放的红酒。
“我不想喝红酒。”她有些懒洋洋的道,“请给我一瓶Talisker。”
Talisker威士忌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五十七,不像红酒喝起来温醇迷人,热辣的液体首先就麻了舌,这样的刺激度才适合她此刻觉得人生完全是一片黑白的颓唐心境。
好个人不可貌相。关夏彦心想她还真是个处处让人惊奇的女孩。
Dengerous Lounge Bar不只装潢典雅高级,各样事物均不马虎,就算冰块,也不会是给予一桶随处可见的四角状小冰块,而是针对威士忌杯的杯型制造出来,如小山样的角锥状。
“可以吗?”海容将酒标转向关夏彦,要他看清楚这酒的烈度。
“没问题。”他接过酒瓶,为两人倒了酒,高度为冰块的三分之二。
海容一开始就连灌了三杯,这样的量度方能让她产生微醺的感觉,放松她的神经,瘫坐在沙发上。
“你别喝得太猛。”关夏彦说。
他快怀疑这女孩恐怕是名酒鬼了。
“我不要紧。”她吐了口气,“小case。”
店长招待了几盘小点,关夏彦伸手拿取时,手托着下巴呆望的海容注意到表面的标志。
Rolex……她在心中默念。劳力士名表,一只十几二十万。
骗人的坏东西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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