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蝉握住喉咙,以防自己尖叫出来。
虽然伯爵鼾声响亮,她仍小心地退後一步,然後打量他。
其实根本看不清他的全貌,他脸颊、腮上那一大把浓密的胡子,遮掉了他半张睑。然而即使如此,仍可以从大致的轮廓看出他英俊的线条。
而即使他在熟睡中,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依然散发出迫人的阳刚、威猛气息。
龙侠从哪把他弄来的?若蝉呆若木鸡,狂乱地努力思考。
放轻松,她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深呼吸,慢慢地深呼吸。
也许伯爵只是龙侠变出来的,他不可能真的给她一个货真价实的伯爵。是吧?这个伯爵不是真的。
深深再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若蝉一步一步谨慎的往床边挪过去。她的手很慢地伸出去,飞快地缩回来,如此重复若干次之後,她咬著牙,咬住犹豫及些许害怕,勇敢的把手伸去摸伯爵的脸。
她摸到他之前,他忽然动了,而她甚至没看到他动,她的手腕已被他有力的手抓住。
若蝉放声尖叫。
伯爵高大的身躯像燕子般轻盈地弹起,落足在她身旁,抓著她把她转向他。
「你是谁?」他咆哮,然後皱著浓眉环顾她的房间。「这是什麽鬼地方?」
「放手!你抓得我好痛!」她喊。
他放了她,但是因为他要用那只手握他的喉咙。「我说什麽?我说的是什麽话?」他的表情惊愕、困惑。「你是谁?」瞪视她,他又质问一遍。
「我是……」若蝉困难地吞一口口水。「我叫车若蝉。」
「你说的是何语言?为何我会和你说相同语言?」他斥问。
「我……」她怎麽知道他为什麽会说她的语言?「你……你是伯爵吗?」
「废话!」伯爵双手扣住她双肩,目光炯炯。「你有多少同党?」
「同党?」
「你们绑架我,想要什麽?金子?士地?你们要什麽?」
「绑架?」若蝉又眨著眼睛。「等一下,先生,你误……」
「什麽先生?称呼爵爷或大人,乡下女人。」
乡下女人?若蝉眨一下眼睛。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她几乎想笑。
「笑什麽?你还敢笑?」
「我没有笑。」
「你想笑。苍蝇在我面前偷笑都逃不过我的双眼,你最好记住。」
「是,唔,爵爷,大人,我屋里很少有苍蝇。如果有的话,我想你力道十足的双手也不会放过它。」
伯爵兴味地眯眼看她,轻拍一下她双肩,手挪开,双脚往後移,他上下打量她。
「你的穿著很有意思。」他是批评的口吻,「你究竟是男是女?」
「我的性别,大人,我相信应该是显而易见才对。」
他挑高一道眉。「女人不应穿裤子,至少不是你穿的这种裤子。假如它叫裤子的话。」
「它叫牛仔裤。」
「爵爷。」
「啊?」
「你对我说话,要加上尊称。没有人教过你礼貌吗,乡下女人?」
他解下斗篷扔在床上,仔细但不满地再次环视她的卧室。
「说吧,为什麽把我弄到这个……」他一手威严地朝房间一挥。「奇怪的地方。」
「不是我带你来的。」若蝉答。
「爵爷。」他又提醒她。
「爵爷。」若蝉恭顺地加上。
伯爵满意了些。「唔,我看你不像邪恶的女人,为何参与绑架的勾当?」
「爵爷,你误会了。」
「哦?不是绑架?」
「绝对不是。」
「那好。叫人把我的坐骑备好,我要马上离开。」他命令。
「这个……」
伯爵不悦地眯眼。「你不肯,还是不能作主?」
「都不是。」若蝉叹一口气。「是这样的,爵爷,你会出现在这……哎,说来话长。」
「出现。」他玩味她的用辞。「你是说,我自己来的?」
「我不知道。」若蝉比他更好奇。「你是怎麽来的,爵爷?」
「不论和你同夥的是何人,反正有人对我突袭,把我弄昏了,绑架来此。」伯爵不情愿地告诉她。「此人偷袭手法十分高明。」
「我没有同夥或同党,爵爷。我一个人住在这。这件事,很难解释。」
他又一次对她挑眉、眯眼。「你?就凭你一个弱女子,你绑架得了我?」
「我说过,这不是绑架。」
「那麽我可以自由离开了。」他当然不是询问,他也没动,眼神锐利地看著她。「不过我走之前,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相信我,爵爷,我的解释,你不会觉得合理。」
「你何不试试?我是个很讲理的人。」
怎麽试?若蝉相当肯定,他绝不会相信三个愿望这个说辞。
除非她找出给她愿望的龙侠。
「等一下。有个方法,我可以试试看。」
若蝉到客厅,拿起青瓷花瓶,对著瓶口往里探看。当然,她什麽也看不见。
「龙侠,龙侠,你在不在?」她朝瓶口喊。「龙侠!」
伯爵在旁边,看她的表情,好像她神智失常。
她尴尬地对他笑笑,继续朝花瓶里面喊:「龙侠,你如果还在,马上给我出来。」
她举开花瓶,等著,希望龙侠现身。
神仙丈夫(许一个神仙郎)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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