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孙约翰、赵大卫、刘彼得,总而言之全非真命天子,都比不上我,这个 人是我的。赵大卫连美国也不回了,整天泡在这里打桑静刚的主意,他是白费功夫。”
“哟,听你的口气,好像人家是非你莫属似的?别忘了人家可是让你吃过苦头的, 不是一般的等闲女子,你还敢动歪脑筋,还不死心?”
“姊,若宝告诉你,我想娶她。”
柏雅握著方向盘、望著远方,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气。
菊雅忽然坐直起来,张著嘴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打量一只怪兽一样看著柏雅。
“哈雷雪星又掉下来了是不是?这个新闻还比不上我们豆豆说他要娶一个女人来得 更具震撼性,你竟然会说你想娶一个女人,我还以为你的字典里只有一个“追”
字,这个“娶”字你根本不认识哩!”
“不骗你,我真的想娶她。”
柏雅橛橛嘴,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她是桑静刚,是桑世雄的女儿,老爸才不会允许你发这个疯哩!”
“桑世雄已经死了。姊,一个新时代已经开始丁,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伟大、美 妙的新时代,就是属于我和桑静刚的新时代。”
柏雅说著,乐不可支地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
“别作白日梦,那是你一厢情愿。”
菊雅瞪著他。
“怎么会是白日梦?难道你要制造一个赵大卫和史菊雅的新时代?或者去促成一个 桑静刚和赵大卫的新时代?你仔细想想,当然是我刚才说的情况最有可能,不是吗?”
菊雅细听,夸张地吐了一口大气,用发亮的眼睛看著她的弟弟,赞叹地说:“哎? ,小豆豆,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哪。你这人太可怕了,从小到大是只会玩不会打算,现 在用起心来却这么灵光,你是不是想一石二鸟、人财两得啊?看你不像这种人嘛。”
“姊,你也把我看得大没出息?我史柏雅以前是不中用、很不长进的空心萝卜,以 后,你等著瞧吧,我的恶灵将会被一点一点地远去,我的良知将会一点一点地被释放… …”
柏雅还没说完,菊雅呵呵大笑,取笑说:“对对对,你真是改头换面了,去哪里找 到这一段圣经上的祷告文出来用得这么精采?不过,你得去人家桑静刚面前告解才对啊 ,念给我听管什么用?”
柏雅一副不在乎她调侃的表情,只说:“我要娶她,否则誓不为人。”
“豆豆,我现在正正经经、很郑重地警告你,别异想天开得太过火,这件事不太可 能的。天下美女何其多,何必去找这个麻烦。”
“怎么说?愿听教益!”
“先说老爸吧。他要合纵,你要连横,根本是乱七八糟、背道而驰!就算老爸向你 投降好了,桑静刚会理你吗?我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把你这只花心萝卜看在眼里。还 有,你有那么多前科,臭名轰轰烈烈远播中外,她会不知道……”
菊雅还想数落下去,柏雅不耐地打断她:“好啦,不要再说我的罪状行不行?我不 是说过,恶灵将会一点一点地远去、良知将会一点一点地释放吗?我拚命要洗心革面, 你却拚命要泄我的气,这算什么手足之情?”
“好!好!随你去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万一失恋不要怪我!”
菊雅看看窗外,车阵已停了下来。
“墓地到了。”
姊弟俩整了整衣衫,戴上太阳眼镜后才下车。
送葬队伍再一次重新整合。柏雅看见静刚捧著桑世雄的灵牌,低头垂泪随著引领的 法师,缓缓举步走向山坡。虽然左右有人扶持,她的步履却是蹒珊而沉重,仿佛不胜疲 惫。
史柏雅远远看著,竟觉喉间升起一股温热。
人生苦短,为何要任凭满腔爱意空悬?
他为什么不能过去拥抱她?而只是站在这里心痛?
他一点都不怨恨她了。
广阔苍茫的天地之间,她的身影只有一点点。她很渺小、很空虚、很孤独。
天地既悠悠,此身不复得,此情怎忍辜负?
史柏雅感慨万千,万念俱灰之感竟是此生所未有,只觉自己强烈地感应著她的千古 寂寞和孤独。
他在胸中呼喊著她的名字,对她诉说:桑静刚,我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 *** *** ***
听见有人按铃,青蔓放下笔去开门。
门外站的竟然是金钱豹一只,把她吓了一跳。
“你……又来干什么?”
青蔓眼珠上下左右打转,满脸疑惑和不安。
“别怕,我绝对没有恶意,很抱歉……”史柏雅一脸过意不去的表情,很小心诚恳 地请求谅解,看青蔓镇定了些,才又说:“我可以进来吗?”
外面原来下著微雨,她只好让他进门。
“葛小姐,我来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
这么一说,青蔓又怕了,还是口边那一句:“你又来干什么?”
“我是找不到你姊姊,不得已才来找你帮忙的,请别误会。”
柏雅认真地解释。
“既然吃了闭门羹,就表示自己不受欢迎,还有什么好说的?”
青蔓没好气地说。她让他受够了,对他那种死缠烂打的牛皮劲儿十分清楚。
“那也不至于足不出户吧?她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有出门了。请你赶快告诉我,她 是不是病了?”
恼人的情丝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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