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阿弥陀佛 第20章

  皇甫缁衣猛然一惊,睁开眼,就见一块湿布盖上自已的脸,他怔住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子吐吐舌头,马上拿开湿布。「你醒啦!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你已经睡了好久了。伤口有没有怎样?还会不会痛?」
  实在不好意思,也不敢看他的嘴,子拿着湿布没头没脑的在他脸上乱擦,下意识地拖延和他面对面的时间。
  「停~」醇厚的男性嗓音低哑的响起,要命的夹杂着一丝刚睡醒的性感。
  「做什么?」子闻声,拿开布仔细一瞧,她的双手一个搭在他脸上,另一手
  则粗野地拉扯着他的衣襟。
  在她粗暴的对待下,他前襟大开,纤长优美的颈项与销骨如羊脂白玉般精致无瑕,雪白的肩膀在黑衣的半遮半掩下隐隐若现,至于他那俊俏的脸上,淡然含笑,凤眸晶晶亮亮的像要散发慑人的光彩;而她,压根儿不敢看向他的唇。
  「你~把衣服穿好啦!」子马上放开手,七手八脚的爬离他的身上。救人哪!她是什么时候扑上去的?自己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皇甫缁衣刚睡醒,就看到她耍宝耍得不亦乐乎,心情顿觉开朗。
  幽幽笑问:「妳趴在我身上做什么?」动作有些僵硬的坐起,背上的伤口仍隐隐作痛,今他蹙起细细的眉尖。
  「我才没有趴在你身上。」子连忙悍卫自己的名声,慌忙中找了一个听起来就是借口的无聊话。「我只是看你醒了没有。」
  「哦!」他笑笑,聪明的不与她争辩。
  「你醒了就好,我要到附近找些吃的,若有什么事,你大叫一声,我听到就会来救你。」子见他没追究,连忙松口气,将他扶坐起来,旁边放了一管从屋檐上盛接来的露水,一一交代着。「这水只能用,不能喝,我会尽快带水和食物回来,你不要乱动。」
  皇甫缁衣在她靠近时,乘机牵住她的手,让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你你~~又想干嘛?」她的情绪波动得厉害。
  掌心里传来微微挣扎的力道,他不放,挣扎的力道就更微弱了。
  他叹了声。「真不想让妳来回奔波。」
  「啊?说这什么话,你受伤了嘛!」子瞪着他带着愧疚之意的眼,不解的嚷道:「而且,这附近没客栈也没店家,我总不能让你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起捱饿吧!再说,你是大少爷,待在破庙里已经够委屈了,总不能连东西也不吃吧!」
  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根本没认出他来?
  皇甫缁衣淡淡的勾起唇角,牵着她的手,缓缓的道:「相信我,我曾待过比现在更糟的环境。」
  是吗?少胡扯了!子被他牵着的手阵阵发热,怪了,她在害臊个什么劲?
  该不会是他的胡言乱语扰乱了她的心,害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吧!
  至少,他在名义上是别人的未婚夫,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搅和。虽说他的长相实在可口诱人,个性也温吞得很适合让她搓圆弄扁,非常适合她的胃口。可是,毕竟那正牌的未婚妻三个月后就会上门了,到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将她的挣扎瞧进眼里,皇甫缁衣半敛眸,缓声道:「曾经有段时间,我和我娘住在一个小村庄里,因为贫苦,也因为镇上传言我娘是被休弃的,所以我们饱受白眼,过着三餐不继的日子。」他试着唤起她的记忆。
  「是喔!」子挑起眉,没怎么认真的在听。
  心想,他的手软绵绵、热呼呼的,一摸就知道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这也不稀奇啦!若是哪天见他玩刀弄枪,她才真会吓一大跳呢!
  她心里想的是,他俩身上都没钱,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野鸡、山猪之类的好猎来打打牙祭。不过,这大少爷挺麻烦的,念经就算了,还兼吃素,这时候到哪里找野菜给他吃啊?但现实也没法让他再挑剔了。
  哈!这下可好,她总算有机会改掉他这个坏毛病了。
  「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吗?」皇甫缁衣微蹙眉,扳回她的小脸,瞧着她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大眼,叹息地问。
  咦?怎么她的指尖碰触到的地方都是一阵火热?她还在想,难道是因为那个吻,害她现在一碰到他就生病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知道。」他又是一个低声长叹。真是悲哀啊!原来幼年的记忆,只有他一个人死命地记着。
  「知道什么?」她漫应道。
  空着的左手摸上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那……啊!她终于发现了,小手忙抚摸他的额头,好烫喔!
  「你发烧了,快躺下,我瞧瞧。」
  八成是伤口发炎了。子暗骂自己蠢,竟然没注意到,让他发热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因此烧坏了脑子,要不然怎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来。
  被推倒在地上的皇甫缁衣怔了一下,许久才感到后脑勺撞在地上的疼,然后,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那一发不可放拾的低沉笑声,让子觉得很莫名其妙。
  「你在笑什么?」话未停,她已扯开他的衣衫,露出被布条层层包扎的胸膛。
  「你根本没在听,是吗?」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她啊!怎么这么可爱呢?
  「听什么?我不都一直在听吗?」她催促他翻过身去,因为实在看不惯他扭捏的动作,伸出双臂助他一把。「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大少爷在罗唆什么,不过,我都有听重点,你是在说你也很忍耐,对吧?每个人不都在忍耐吗?你只要别动不动就悲观,那就值得庆幸罗!」
  她拆下层层布条,见到背上的伤口果然发炎了,不由得心疼起来。
  「伤口发炎了,我就知道这金创药不是好货,可现在又没别的东西,怎么办呢?」
  皇甫缁衣趴在地上,没瞧见她的为难,只一个劲儿的闷着头笑。「男女授受不亲,你三番两次褪我衣衫,你要怎么负责?」说她迟钝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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