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不瞒你说,三个月前,我在医院检查出罹患乳癌,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了……
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是十多年来,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心仪,所以在剩下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让心仪陪我走完最后的人生。」
这席话如同对著纪珩希顶上丢出手榴弹般,将他的脑门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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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心仪的母亲患了不治之症的恶耗,化解了存在他们之间的芥蒂。
纪珩希来到她的卧室,望著窗景。与平日一样的风和日丽、一样的鸟语花香,但却隐隐约约可以嗅出离别的伤愁。
虽然胡心仪和母亲的感情不甚亲密,但去加拿大陪母亲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教他气恼的是,要离开他们去大老远的地方,她仍冷静坚强,也不学学其他女生,伏在他肩上痛哭、撒娇、纠缠不舍一番。
「仙人掌性喜干燥,生长期要充分浇水及光照,休眠期要减光、减水且力求通风,施肥过多反而容易造成根部腐烂。」胡心仪切切叮嘱,要他照顾好她托付给他的仙人掌。
「送你的这株仙人掌,可别把它养死了。」她整理好行李,仅仅留给他「多刺」的回忆。
一想到她即将离开他,他的心似被掏空般,难受至极!
他不晓得该劝她什么,只知道她坚强的武装,令他心中涌起怜惜和不舍。
「既是人生,生有时,死有时;聚有时,离有时……难过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离开他,她始料未及,偏偏倔傲的她,习惯将伤感往肚里吞,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离愁。
「你应该说,我离开后,你就有机会和别的女生认识了。」
「这是你的希望吗?」纪珩希将她脸上伪装的洒脱,解读为解脱,「你早就厌烦我的存在了,是吗?」
「不是!」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永远跟随著他……可如果离开,能让他打开心窗,接触其他异性,厘清他内心真正的需要,那不全然是坏事啊!
「我们何苦分别得那么悲伤?大学毕业后,我们还是可以相聚。」胡心仪轻扯嘴角,劝他的同时,也在劝自己。
是啊!心仪唯一的亲人即将离开她,已经够令她悲恸了,他们短暂的分手又算得了什么?
抑下离愁,纪珩希拉出一只纸箱。「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既然你托我照顾仙人掌,我也准备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咪送你。」
虽然无法陪在她左右,至少有它陪同。但,这样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反而说:
「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你已经受到小球的薰陶,找回女人的本质。」
送她小猫咪,是希望她找回女人该具备的温柔本质?
胡心仪苦笑,心在淌血,但还是抱起还眯著眼睛,柔软可爱的幼猫。
「这应该不是托付,而是一种特训吧?」
原来他从没注意到她也有温婉的一面,或者,他根本从没把她当女人看过。
纪珩希默不作声,拿起搁置在床边的吉他,乱弹乱唱一番,似乎想藉此扫去心中的烦躁和纷扰。
胡心仪甩开依依离愁,再挤出一朵微笑,半揶抡的对他说著:「你最近吉他学得很好,以后有机会,还能唱情歌给女同学听。」
抬眸,他瞪她一眼,偏偏那朵该死的媚笑,又重重撞痛了他的心。「是吗?那么你可以先借我练习练习吗?」
分离在即,他们都不愿再加深离愁的哀痛。这一刻,他只想凝视著她,将她美丽的笑容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调好音弦,纪珩希藉「心动」一曲,将隐在心中的悸动唱出: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陪伴著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著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秀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 的痕迹
作词:林夕
胡心仪看著他尔雅的俊颜,听著他深情款款的歌声,想像别的女孩被他吸引的画面,陡地,心口紧窒难受。
好想在他面前表现温婉脆弱的一面,好想用眼泪来麻痹自己下定离去的决心……
然,纵使心如遭利刃割划,倔傲的她,仍强抑悲痛,脸上牵出僵硬的笑容。「如果我是你追求的女生,一定会被你感动……」
「闭嘴!」纪珩希冲口打断她。
该死的!她非得在分离时,说这些话来折磨他吗?
他趁势搂紧她,只想将她揉进他的怀里,只允许她住在他的心里--永远。
她也拥紧他,偷偷掩去隐在眼眶的热意。
终须一别的,只是这一别--是错过,还是无尽的相守?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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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加拿大的魁北克约一年后,胡心仪的母亲辞世。
母亲留下一笔保险金,足以供她到大学毕业之后生活无虞。然当时,继父为了扩张公司的版图,竟利用她上学的时间,盗领了她存在银行里大半的保险金。
爱情磨磨锭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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