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他高深莫测的笑了。「问什么?」
「……问姻缘。我想、我想问姻缘。」
甄幸福全身的注意力全在香景幽的解字上,浑然没发觉从她开始抽牌,一群人的目光全落在自个儿身上。
「恋者,乃双纟、言、心之合,妳的双纟与言相隔太开,只怕即使心意早缠绵,却因为鸡同鸭讲,落得好事多磨。又下心字,人外对称两点妳点得既阔又遥,妳的意中人只怕是个身分地位和妳相差悬殊的人,是不?」
她听了半天,除了后面一句「妳的意中人只怕是个身分地位和妳相差悬殊的人」听懂外,其他的……会不会太文诌诌了?话说回来,光凭这句,她就知道眼前这算命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问姻缘嘛……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又是……」她还是给他有听没有懂啊!
「我话至此。」香景幽摆明了不想多说,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待会儿他和人有约,要去看一门风水。
目送香景幽离去,甄幸福对他的解字还是很不明白。她哀怨的低语,「谁能告诉我,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所谓的「高人」就是要把话说得像丈二金刚一样,叫人摸不着脑袋吗?
「鸡同鸭讲又加上好事多磨……啧啧啧……」霍馨摇了摇头,「那不就比火星人遇上地球人更加混乱了?」
「咦?!」她一回头,发现有好几个人围在后方吓了好大一跳。
少一根筋的阿呆猛钻牛角尖。「不如怜取眼前人?不如怜取眼前人……」她看了一眼甄幸福。「难道……莫非……难道妳有缘的对象是老香?」
神经病!「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的确会『鸡同鸭讲』!」霍馨失笑。
「可是那方才老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施薇仙呆呆的又问。
「他会害羞。」
「可是我没看他害羞过。」
「方才就是了。」
「方才还是看不出他害羞。」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甄幸福看着眼前这两位,她们话题中的主角是她吗?为什么她还是有听没有懂?
特地跑到这里来,搞半天全是白忙一场。
可恶的席襄焄!都是他啦!要不是那天他对她说了些有的没有的,她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跑来这里测字。
总而言之,虽然她听不太懂香景幽说的意思,但隐约可听出她的姻缘路只怕不是什么康庄大道。
也是啦,喜欢上像楚衡这样的人,根本就没什么远景!这个算命的仁慈,没把诂说得太直接。
再想想实在幸好,一开始她就拒绝了席襄焄的帮忙。
本来嘛,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本来就是一种幸福,无关交往与否,那是一种全然属于自己的心情……
有些酸、有些甜,在多年后忆起还是会微笑……
只要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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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面店的工作丢了,甄幸福在另一家餐馆找到工作。
工作多,忙得天昏地暗的。没法子,通常若餐馆需要找人手帮忙,十之八九都是生意好得不得了的那种,生意不好找人手干啥?难道还充人气吗?
前头的餐厅有冷气,后头的厨房就只有厨子旁边有架老电风扇怪声连连的吹着,其余挑菜、洗盘子……的人就只好「物竞天择」了。
环境那么糟,也难怪听说这里的员工流动率很高。
而且因为在她之后接手工作的是崔妈妈,因此她也不能去应征服务生,只能屈就于这种厨房阿姨的工作。
这种一睁开眼就准备上工,忙到下午筋疲力尽的日子,加上晚上还有大夜班的工作,天!不到一个半月,她的体重就由四十五公斤直落三十九公斤,而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多了两抹黑眼圈。
厚!人家说一白遮三丑,可就因为她很白,黑眼圈益发明显,有一回她精神不济、神情恍惚的下班回家,在路上还被警察怀疑是吸毒惯犯带回警局,真是有够○○XX的。
所幸啊所幸,比较欣慰的是,崔妈妈好像快可以回来工作了,她终于可以放下肩头上的重担休息几天,然后去找自己能胜任的工作了。
厨房里的空气很糟,又闷热,甄幸福身上围着沾了油渍的工作服,脚底踩了双塑胶雨鞋,头发凌乱、油光满面还汗水涔滓的努力工作着。
正要把一堆刚洗好的碗堆回原位时,身后传来餐馆领班尖锐的声音。「甄幸福,妳可以走了。」
她慢半拍的转过身,不太明白的皱起眉,「呃?」她犹豫了一下,「这么早就……下班了?」这家餐馆开始变得有人性了?嗤!怎么可能?
对方不屑的撇了撇嘴。「是啊!就妳好命!」说着一双三角眼还往她肚子绕了一圈。「快点儿,外头的人在等着。」
「慢着,领班,那个……」
「这个星期的薪水会照付,不要再来上班了。」他又看了她一眼,一脸鄙夷的摇摇头,「时下年轻人,啧啧啧……真是!」
薪水会照付?不要再来上班了?她又被炒鱿鱼了?为什么?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打破一个碗欸!
为什么要炒她鱿鱼?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到底是谁在等她?
带着满腹的疑惑,甄幸福出去一探究竟,远远的她就看到席襄焄一派悠闲的斜倚在一部她没看过的双门跑车车门上。
幸福指定席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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