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得喝。」莫腾指尖勾起她的下颚,粗嗄声音里全是怜惜:「这几天伤势重,吃几口苦便会没事。我已经叫大夫回去将这些药材掺入最好的莲花蜜做成药丸,日後吃药便不苦了。」
「爷待我真好,可这药汤真是苦难下咽哪。」小脸就这么贴在他的肘臂间,柔柔磨蹭著。
莫腾深邃的黑眸因为欲望而越发暗沉,他的大拇指滑过她的唇,她柔软的舌尖若有似无地轻舔而过。
「你们全滚出去!」他粗声喝道,却不曾回头。
他眯起眼握住她的下巴,在她漾情的眸光注视下,他大喝了一口药,低头覆住她柔软的薄唇,矫舌一拨,那苦药便亲密地一口一口被哺喂到她的唇里。
秋枫儿的脚步无法移动半分,她讶异地张开了唇,双眼圆睁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的薄唇怎么会吐出那种让人脸红的娇吟?半掀的眼神怎么会是那么勾魂的妖艳?
那不是她!
秋枫儿轻摇螓首,寻求认同的目光瞬间移到莫腾的脸上——
他刚毅的线条早已不再诡厉,尤其是在「她」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间时,他的肢体狂恋似的接近了「她」。
秋枫儿侧过头,不敢看,也不想再看……
肩上的轻拍引起她的注意,她才回头就被柳丝丝硬拉著往门外走去。
「木已成舟,你就死心吧!」
冢翅验
夜深,人静。
莫腾精壮的身子沉入热水之间,隔著一扇竹制屏风,「秋枫儿」正因为药效而沉沉睡著。
他将僵硬的颈子搁在硕大的木桶边缘,没去理会身上伤口浸入热水所传来的刺痛。
不过是一个晨昏,她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她的性子做不了假事,她的婉转娇柔确确实实都为了他!
终於得到了她的心哪……男性化的宽唇才扬起一抹笑意,浓眉的紧蹙旋即将整脸的表情拉回了平素的阴郁纠结。
她的改变太诡异!
发生在石屋里的事也太玄奇!
当他一脚踹昏了公孙鞅,冲入西房时,浑身是伤的她已经陷入昏迷。
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何能够避开刀斧的袭击?
在西房的异象让他心头隐约地不安,所以方才才忍住了冲动,没让自己要了曲意承欢的她。
她,不该会曲意承欢的——除非她不是她!
不可能!莫腾的脑中推开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或者,她已完全被他所感动!莫腾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但内心怀疑的种子既已萌芽,便无法再除根。
方才的深吻及抚触太过肉欲,完全不似她平素的淡雅漠然。
但,那细眉盈眸薄唇,的的确确是她哪!
然则,莫腾犯然从水里坐直,水珠纷然从他的发梢滑落结实的肩胛——
不对,她没问起鼎,一句话也没问!
「爷房里的热水全准备好了,你去照料一下爷的伤口吧!记得别再让爷睡著了。」
柳丝丝的声音从石门外传来,打断了莫腾的沉思。
「我?」「江滟滟」的语调意外地轻灵。
莫腾脸色一变,专注聆听著。
「当然是你,爷房间的那个大沐桶,我可是提了四、五回水才灌满了,而你就只记得洗掉你自己一脸的红紫胭脂,然後便呆呆地站在菊田前发楞!我知道你是伤心失望过了头,可你难道不该做点事吗?」柳丝丝像是教训不受教的孩子一般地劝说道。
江滟滟站在菊田发楞?莫腾想也未想便低喝了一声:
「还不进来帮我擦药!」
床上的人儿已然陷入熟睡,并不曾因为他这一声大叫而有任何动静。
「马上进去了。」柳丝丝应了声。
「我没叫你!」他猛地沉下声,在一刻便听见了石门被推开的声音。
入屋的人儿没注意到屏风後一双闪著光的黑眸,兀自徐徐地合上门,纤雅地回过身。昏黄的烛光洒在她褪去了所有脂粉的素颜上,那幽幽神态是飘然出众的。
莫腾心一乱,脑中大胆的揣想让他的心跳骤乱!
见她拿起桌上的伤膏,左张右望地显然是在寻找他,他心中的怀疑更甚——
江滟滟连他沭浴的地方都忘了吗?!
不可能!
「我在屏风後头。」他嗄声说道。
秋枫儿依言轻挪过身子,才步入屏风,便被那氤氲扑来的热气给熏红了脸颊。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赤裸的他正端坐在大沐桶之间。
「替我上药。」他命令著,紧盯著她的脸。
她走到他的右侧,从热水中轻抬起他湿淋淋的右肩臂之後,掏出腰间的手绢为他拭乾了水珠——
好深的伤口。
血肉仍未愈合的伤口被热水一浸,更显得血肉模糊。她不爱看这种情景,轻撇过头喘了口气。
「连这点小伤都见不得吗?」他扭过她的手腕,对上她的眸。
「别动。」她没移开视线,但轻拉下他的手臂——
这伤是为了救她而受的,就让她负责吧!
她强忍著心头的不适,轻柔地往伤口上涂抹著伤膏,他每倒抽一口气,她便跟著屏住呼吸。待绿色清香的药味布满了他整个肩头时,她急速地缩回手,捉住胸口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她起身直想离开,这热水熏得她一额的汗。
「慢著。」一管铁臂勒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全贴向沐桶边。
清心驯霸汉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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