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大少他又——」他站直身,挑了挑眉。
「不干何少爷的事,全都要怪我自个儿……」她垂下眼睫,难过到连话都讲不出来。
「唉!对于你目前的情况,我好像该负一点责任。」
他的叹息,教她为之错愕,在抬眼的瞬间亦望进一双写满无奈的绝美黑眸,
「这是我跟何少爷之间的事,防副首根本不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这么说,反倒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不,也许是我教你的方法有误;抑或是,我根本没有那么了解大少。」他再叹。
「不是那样的,这全都要怪我自己太笨才会——」她冷不防地一顿,接着,缓缓吁出一口郁气,彷佛做出某种决定,「防副首,被大少爷屡次拒绝后,我渐渐了解自己的缺点在哪里,所以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输给自己的。」她已经领悟到自己若再不尽快想办法,她就只有等着被摒弃的命运。
「那你得多加油。」他该给她几记掌声的,不过,有问题喔,最好最好别是他所想的那样。
「防副首,谢谢你的帮忙,今后我会靠自己的。」她深深朝他一鞠躬,感谢他的雪中送炭。
一抹阴讽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她在跟他划清界线吗?
怎么,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就将他踢到一边凉快吗?
啧啧,这样不行的喔!
太无情的女人可是会遭到报应的。
「你确定用不着我了?」瞧!他多好心,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说用不着好像有点奇怪!「防副首,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她不想得罪他。
「不懂?」他不觉得他用词深奥呀!
「嗯。」她轻轻颔首。
「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所谓的用不着就是指你日后不会再找我帮你解决大少的事是吗?」这样够白话了吧!
她本想马上点头,可不知怎地,她的脖子陡然有僵化的迹象,让她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还是听不懂?」不会吧,她这么冰雪聪明、机伶聪慧,遇事更是不慌不忙、沉着应对,照理讲,她着实没理由要他解释第三遍。
「呃……不!」她忙不迭地摇头。
防罂羽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贺软浓不自觉地咽了下唾液。怎么会这样?她究竟是哪里说错话?在摸不着头绪之下,她只好努力向他解释:「我、我只是不想再叼扰防副首而已,这样说有何不对吗?」
「是没啥不对。」他双肩微耸。
「那么,防副首是在生气什么?」
「你看得出来我在生气。」
「我……我只是随便猜的。」他那看似和煦的微笑,却带给人一股无形的恐惧,她心头一颤。
「随便一猜就能猜中,贺小姐真是了不起。」
他的称赞让她更感悚意,「防、防副首,你别开我玩笑了,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又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那是因为你——唉!既然你想过河拆桥,我也无话可说。」防罂羽露出没啥大不了的戏谑表情,手住裤袋里一插,就要离开。
「防副首!」他临走前的话教她顿生不好的预感。
防罂羽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说过河拆桥好像严重了点,更何况,我从来就没这种意思。」树敌,是目前最不明智的作法。
防罂羽暗嗤一声。
她转得倒是挺快的,但是,就不知道她的身段能软到何种程度。
「防副首要是肯继续帮我,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她很高兴防罂羽如此看好她。
「喔,连求之不得都用上了。」可见她真的慌了。
尴尬,蓦然跃上她的红颜,她好像说什么都错。
「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不过,若有人存心想犯在我手上,就别怪我没事先提醒。总归一句话,贺小姐,咱们的游戏尚未结束呢。」这记临去秋波,果真震撼力十足。
相较于防罂羽噙着诡笑离开,伫立在原地的贺软浓就显得异常沉默。
不明的微笑,没来由的挂上她的唇角,她缓缓垂下黑翘的羽睫,静静关上门,彷佛什么话也没听见。
她不想让人误解她贺软浓仗着千金之躯欺压何家佣人,但米漓这名女佣真的大有问题。
不是她爱记恨,但米漓曾经用言语羞辱她一事,她从来就没忘记过,不过,更教她心存芥蒂的是,米漓压根儿不像个佣人。
所以当米漓跟随何家的管事陈嫂出外采购日用品时,她便尾随在后,想伺机探探米漓的底。
「米漓,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果不其然,当她发现米漓竟单独行动时,马上抓准机会跳出来。
米漓倏地一震,猛旋过身,瞪住不该出现在此的贺软浓。
可恶的臭女人,她有听见什么吗?
米漓缓缓沉下脸,失了笑容的瓷颜尽是一片傲冷之色。
「米、米漓,你太无礼了,我毕竟是你主子的客人,你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贺软浓有点被她冷傲的态势吓到,故作镇静地道:「你再不道歉,我就把你刚才的事告诉何少爷。」其实她根本没听到什么,会这么说只是想吓吓她罢了。
可是,她没料到这一说,不仅吓不了米漓,还使她的脸色益发难看。
她果真什么都听见了!毫不犹豫,米漓微抖了下袖摆。
忽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冷不防窜进贺软浓的鼻间,下一瞬间,她双眼一闭,旋即不省人事。
着了你的道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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