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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你在做什么?”
尔翔挠挠额头,突然发觉他这几天常常发出这样的惊叹号!
“我在检查日光灯座的变电器。”跨坐在高脚工作梯上的女人分神赏他一眼。
“你可以等我过来时再帮你检查。”
“我烧菜烧到一半,灯管一明一灭的让我眼睛很不舒服,煮起饭来很不方便,我想赶快修好呀!”
“你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或是触电了,我又不在旁边,不是太危险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这种小状况我在学校的工艺课操作过很多次了……看来变电器没问题,我只要换只灯管就行了。请帮我把墙边那只新的递上来。”自立自强的赫大师指挥作战了。
他他他,他一个大男人沦为帮手的小工?尔翔恨得牙痒痒,什么烂女子寄宿学校,把女人教得和男人一样,那男人还混什么?威风能摆到哪里去?
小事一桩完成,厨房大放光明。
天爱挪回透明天花板块盖住灯管,跳下来拍拍手上两滴灰尘,回过头炒她的川爆牛肉,一边还对尔翔说:“麻烦你帮我把工作梯拿回交谊厅旁的大储藏室,再拿两片五十公分乘五十公分乘一公分的木板,我等一下想将卧室的两面窗子钉牢一点。”
“你什么?”尔翔两颗眼珠子凸爆了。
“我不能自己钉窗子吗?”没拿锅铲的那只先手往腰上一叉,樱桃小嘴很不茍同的一撇。
“你……当然能!”准又是那个鬼工艺课。她以前上课时为什么不当个快乐打混的学生?尔翔扛起梯子,怏怏不悦跑走了。
没一会儿,天爱听到一阵阵“砰砰咚咚。”
她关了炉火跑到屋子外头一看,“尔翔?”
“只钉这两扇窗够吗?”他口中含着七、八根长钉,含含混混的问她。
天爱挑挑眉毛反问他,“你问都不问我为什么,就帮我钉窗子了呀?”
“我喜欢钉不行吗?”他跟她比谁的眉毛挑得高,几根钉子无预警地“咻”地一声全部投丢到地面,“至于你为何喜欢钉窗子?你患了密室强迫喜乐症?你怕暗夜恶狼袭击?你怕见早上的阳光……”
天爱赶忙挥手请他别再说了,“够了够了,你就是不爱爽快说实话。”
“哦?”他哪有实话好说?不过就是照她的意愿钉木板罢了。
“你也知道晚上会有热带风暴,而我房间窗子正好面对那边的海洋,我不想半夜时玻璃窗被吹破,所以只好给窗子加点保护嘛!”
真的假的?难不成她还可以去电视台当气象主播?尔翔自然不会招认他对天象没研究,只有眯紧眼看向火红的半个天空。
“今天的晚霞红得不像话,云层低低的,云脚卷成一圈圈的长毛,最远的那一端却是乌云随行,这是标准的积雨云现象。”天爱说。
“是积雨云?”嗯,他以前好像在高中课本中瞄过这个名词。
“另个通用的称谓就是暴风雨。”天爱心无城府又说。
“我知道暴风雨。”口气和善良百姓半点也沾不上边,他生着闷气,兀自弯身捡钉子了。
真是的,天底下哪有这型的女人,什么都懂。事事都会DIY的女人太太太不可爱了!她像个万能无敌女金刚,抢尽男人的工作。追求女人无数的花花公子暗生无力感,他该怎么宠她疼她追她,才能让她感觉很幸福呀?
“砰砰咚咚。”钉子、木板成了他出气的工具。
在倒数的第十五个黄昏,热带低气压还没来,他们间酝酿了小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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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风暴夜,夜太黑。
沙沙刷刷的强风像鬼哭神嚎,叮叮咚咚的暴雨像子弹拼命射向玻璃窗。
“好吵。”尔翔从睡梦中咕哝着。
他满身大汗,睡得一点也不安稳,除了风声雨声,仿佛还有第三个声音在窗外边不停铿铿作响,骚扰他安眠。
他双眼蓦地大睁,却什么也看不见。
停电了。冷气没运转,所以他才感到溽热难当睡不安宁。
砰砰铿铿------
“喝!真的有东西在拍打窗户。”
尔翔摸到窗户,抽开安全栓,没好气嚷着:“不管你是什么鬼……”
“尔翔?”一声柔柔的呼唤。
闪雷袭来,那一瞬间的亮光映照出脸色苍白得像鬼的小落汤鸡。
“天爱?你干嘛躲在我窗外淋雨吹风?”他眼珠子快瞪翻了。
“停电了,很黑,我一个人,很怕。”她惊惶的声音幽忽忽飘来。
无敌女金刚也有弱点,她仍只是个会恐惧黑暗孤单,需要男人保护的女孩子。这场夏日暴风雨来得真好。长臂伸展,将小落汤鸡给提过窗台,窗户刷地关上。
下一秒,天爱落入他怀里。“不怕,我在这儿。”
“紧急照明灯居然只有一个钟头的寿命,简直欺负人嘛!”天爱簌簌发抖,埋在他胸前抱怨连连。
“好好好,我一定跟这家渡假村的老板抗议。”他不停轻拍着她的背心。
“我一直对自己说,勇敢一点,可是……我从小就是怕黑暗,我好没用。”
“你才不是没用。”他急急喊着。“你是我见过最特殊、最聪明、最勇敢的女孩。只是,你应该早点来找我,一停电就过来。”
“嗯!我以后知道了。你这里有没有手电筒或蜡烛?”
“应该没有。”他房间的配备应该和她的一样。“可是,这里有我。”
浪子的甜心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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