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令师妹情同手足?”
她与糸儿一同长大,姐妹情谊。“当然。”
“令师妹如遇麻烦,你定会两肋相助?”
“没错。”
“在下与敝殿的二殿主关系就如同姑娘与令师妹的情谊,如今在下手足受伤,忧心如焚,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求取灵药,相信姑娘很明白在下的心意。”继而动之以情。“请姑娘代在下向药菩萨转告心意,这本《伤寒杂病论》暂放。凤某告辞。”在华敷沉思之际,从容离去,等到华敷回神时,凤琅琊早已不见踪影。
他们三位殿主,情感真挚,她非草木,怎会无动于衷?
手中珍贵医书,已无心阅览。
师命、幽玄楼……两难,难题……
罗糸刚回百草畹,见师姐的怔愣神情,及手上一本蓝皮医书,不觉好奇。“华姐,刚刚是谁来过?”
拿不定心中主意,华敷便将凤琅琊来访一事告知,希望精灵的师妹能给她个意见。
又是凤阙殿的人。显然这位大殿主比那三殿主还来得狡猾。好个凤琅琊,以退为进,把华姐为难住了……更令她好奇的是,那位躺在床上等着阎王召见的殷无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能使凤阙殿的两位主事兼同僚每日放着正事不管,上百草畹为他求灵药……
“华姐,咱们上凤阙殿去瞧瞧那个让凤阙殿主事者尽出、还用绝版医书易换灵药的重伤二殿主,再做打算。”哼哼,若那位二殿主让她觉得不顺眼,她可会让凤阙殿热闹热闹一阵子。
看出罗糸眸里的趣然,华敷心底缓缓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彷佛预言着她这回避不了无妄之灾……
***
夜阑人静,原戒备森严的凤阙殿却被两名妙龄女子轻易进入,彷佛出入无人之境。
为避人耳目,华敷施放无味迷药。她们一路进来,顺利得没有半个人拦阻,所有的守卫者皆静止不动、站立着。
占地广大的凤阙殿如同一座迷宫,为减少寻找时间,华敷对一位守卫者施了迷术。通常迷药、迷术她会运用在减轻患者疼痛、放晕病患上,好让她能专注诊治患者。
罗糸对华敷放迷药、施迷术的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气华姐,你没用医术敛财、害人真可惜。”当今有谁用药能胜得过华姐?
这话听不出是在读美她还是贬抑她。
“多谢提醒。下回你顽皮,愚姐定不负你期望,”意思是说,会对她施迷术。
“华姐,人家是夸你耶,不领情便罢,还要对人家使坏,太可恶。”
罗糸努嘴不依,
“你对我好,我当然礼尚往来回镇你。”
“你一定是受到那两个殿主的坏影响,咱们快快回去,远离这个地方。”拉着欲往回走。她早已忘了,是自个儿对二殿主好奇,才鼓动华敷一同到凤阙殿走一遭。
华敷轻叹。她若是会被影响,也绝不会是其他人,而是朝夕相处的糸儿。
“到了。”华敷对守在门口的守卫者又施迷术,推门而入。
屋子很大,屋内摆设,除了必备的大型橱柜、桌椅外,便无其它点缀之物,有些单调;再加上床榻上躺着一个静止不动的人,更显得死气沉沉。
唯一有生气的是两盆造景的松树、柏树盆栽。
华敷走近床杨,寻找目的物。一个面色苍白,却不失俊朗,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躺在杨上……
身家非凡的罗糸看到乏善可陈的摆设,便没了好奇心,反倒是床杨上的男子引起她的注意。
华敷仔细诊脉。功体丧失,脉相迟,甚至比一般人的还虚,还有……
透露些许的古怪。敛眉沉吟。
“华姐,他怎么了?”
“不好。”这脉相……
“救他。”
华敷轻笑。“你确定?”芙容貌泛红晕,糸儿动了芳心,就像糸儿在百草畹跟她形容江湖上侠女、阖阁千金们遇到喜欢的人时会露出的神情一般。
“嗯。”不知为何,见到他,她心里便有股奇妙又欣喜的感觉。
“师门的门规你没忘吧?”
“对。”
瞥了床杨上的伟岸男子一眼。“要他当你的夫婿?”不轻下重地问道。
“是。”语气肯定。她不能有些许的迟疑。师姐唯师命是从,倘若日后觉得他不好,顶多来个死不认帐,退货,她不会有损失的。再说,当凤阙殿的恩人也不错,日后游历江湖便有个靠山。
声音略高,嘴角微勾。“若只是丧失功体,以二殿主的聪明、擅谋略并不需要靠武艺。再说,你欲允亲,人家堂堂二殿主会允许吗?”
床榻上的人依然无动静。
“为什么不?我貌赛貂蝉,又是名门世家、江湖侠女,怎不允?”罗糸很有自信。
“二殿主,你同意江南绸缎庄的罗府干金趁火打劫的行为吗?”哼哼,当军师果然心机很重,在诊脉时,她就发现床杨上男子早已苏醒。
殷无迹含笑睁眼,自信不会认错人,对容貌秀丽女子说道:“药菩萨,你用错词。”
不去追究对方如何知晓她是药菩萨。“呵,没用错药、下错针就好。”
她是一名医者,不是大文豪。
殷无迹不以为意,一点也不像是身受重伤未愈的患者,一派轻松神态的闲适笑着。
“你非回复功体不可吗?”她比较重视当事人的意愿。
这传闻中的药菩萨会亲自到来,殷无迹心底很明白,是他的两位好友对他的一片心意。
凤倾心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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