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澡间,放置着一圆形桧木大澡桶,桧木桶中,已注入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这些热水都是你一个人运来的?”真无剑蹙眉。
方才他在客厅等候时,就只见到她一个人拿着水桶忙进忙出。
“是的,如果官爷觉得热水不够多,小魁可以再去加水。”手脚早已酸痛不堪的花小魁逞强道。
“不用了,不过是梳洗一下而已。”真无剑来到桧木桶前,开始脱衣。
“那么小魁就不打扰官爷了。”真无剑一开始脱衣,花小魁连忙告退。
“等等!”真无剑忽然出声。
“官爷,还有何吩咐?”她纳闷地转过身。
“脱衣。”真无剑面无表情地站着,动也不动地等着眼侍。
花小魁顿时傻眼。他连衣服也要人帮忙脱下?
“还不快点过来。”真无剑冷冷地道。
“是……”花小魁无从选择地上前,动手脱起真无剑的衣物。
不知是酒还是巴掌的关系,她一直觉得两颊发烫,头昏眼花。
她动手脱衣时,真无剑一点也不会不自在,似乎很习惯这样的伺候。
真无剑脱光衣物后,裸露出来的身体雄伟健壮,花小魁的目光左闪右避,根本不敢直视真无剑的身体。
“官爷,我下去把脏衣服洗干净,先告退了。”好不容易硬着头皮脱完他的衣物,花小魁只想赶快从澡间离开。
“不要管那些脏衣服了,过来帮我刷洗。”真无剑边说边跨入澡桶中。
“刷洗?!”花小魁又傻住。
“怎么,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真无剑整个人坐在澡桶中,依旧没啥表情。
“这……”不会吧?这真无剑不但要她帮忙脱衣,还要她帮他刷洗?
“小魁……不是负责这方面的,如果大爷有需要的话,我立刻去唤其他姊姊来帮忙。”花小魁一脸为难。
青楼当然有提供这类服务,不过通常不是由卖艺不卖身的乐妓服侍,而是由卖身陪酒的妓女担任。
“废话少说,过来。”真无剑懒洋洋地仰靠在澡桶边,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疲惫。
“我……”呆立在澡间的花小魁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你这别扭样子,绝不可能成为京城第一花魁的。”他用平静的语气,冷酷地再度否定她。
“咦?!”这话令花小魁全身忽地一震。这冷木头已经认出她,还记得四年前在后门的那件事情?
“小鬼,经过四年,你还是毫无长进,连乐妓的边都还没沾上。”真无剑取下覆在额上的布巾,一脸讥讽的笑。
“官爷……还记得我?”花小魁相当惊讶。
青楼的乐妓和仆役相当多,没道理他会记得仅有一面之缘的她。
“当然,胆敢指着我的鼻子叫我冷木头的,你可是生平第一人,想忘也忘不了。”真无剑冷淡地道。
“官爷,那晚我……不是故意的……”花小魁咬着唇道。
她承认,当时年纪小,加上那晚的逃脱计划失败心里沮丧,所以她才会对他口气那么冲。
“别开口官爷,闭口官爷的,听了就烦。”他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要是不这么称呼,我可会挨大娘骂的……”她不敢不从。
依青楼规定,来者是客,就算是再熟悉的常客也不能攀亲带故,以免让人觉得青楼的人没规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唯唯诺诺的?我记得四年前的那个泼辣小鬼不是这样。”真无剑懒洋洋道。
骂她泼辣小鬼?!花小魁偷偷瞪他一眼。
“不能随便和客人攀亲带故,这是青楼的规定嘛。”她嘟起小嘴,不满的辩解。
“反正别再叫我官爷了,听到就累。”他挥挥手。
四年不见,这冷木头更自大了。
“哦,不叫就不叫。”客人最大。
“过来刷背吧!”真无剑将手上的布巾丢给伫立在一旁的她。
花小魁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动脚步,脑海中不停想着可以拒绝的理由,然而,当她来到澡桶前,面对真无剑那结实强壮的背肌时,却被一道可怕的刀疤转移了注意
“这刀疤是……”花小魁不自觉地伸出手,好奇地触碰。
一条大娱蚣般的刀疤盘据在他坚实宽厚的背,从右肩一直划到左下腰处。
“之前为了追刺客,不小心被砍的。”真无剑闭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那平静到不行的神情,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做个侍卫队长要替主子卖命卖到这种程度?难道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都不值钱?”花小魁摸着那刀疤感叹地道。
“我身上有这么可怕的刀疤,你见了不害怕?”他冷冷地问。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刀疤罢了,我在厨房工作时,也常常不小心被刀子切伤手。”她看习惯了。
“如果我根本不是侍卫队长,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呢?”真无剑扬眉。
“没错啦,来青楼寻欢的客人千百样,伪装成高官富商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
“但是什么?”
“你这冷木头应该不是会骗人的家伙吧!”花小魁耸耸肩。
“哦,怎么说?”他刚硬的脸部线条稍微软化。
“我也不知道,感觉罢了。”她又耸耸肩。
“是吗?”他嘴角微扬,雾茫茫的蒸气柔化了他的表情。
麻烦倔奴婢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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