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森愣住了,她恨他?这不是她第一次说恨他,但却是她第一次真正活中带恨,眼中含恨。
刺骨的寒意从湿透的衣服沁入心髓,他直觉的将她抱得更紧。
他怎么能放开她?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放开她了!
佳媺用尽虚弱的体力,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再猛力一推。
韩森在吃痛的一惊中,臂膀放松,再被她毫无预警的一推,佳媺居然滚落到地上。
他又惊又痛,连忙要抱起她,却被她的眼神刺得遍休鳞伤,无法动弹。
佳媺惨白的脸上,更显黑幽的双眼仇恨的瞪着他,狠狠的说:“你听不懂我的话,也该看得懂我的眼神,我、恨、你!”
她强撑着濒临桑厥的意志,看向威尔斯虚弱的问:“我恨你的英文,该怎么说?”
“这……”威尔斯为难的看着含痛带恨瞪视着他的韩森,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佳媺。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但是,替我告诉他,我恨他!”说完,她就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韩森强抑着万箭穿心般的痛楚,想抱起她赶快送回舱房医治。
他才碰到她,她却又撑开乏力的双眼,气若游斷 说:“别碰我!”说完,就陷入了全然的昏迷。
韩森的一张脸孔因痛苦而扭曲,他没有再碰她,因为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无法再做支配,而灵魂似乎被抽离,可是却又牵动、址痛了全身的每一寸。
她是真的在乎威尔斯送她的那条项链,为了那条项链投海,为了那条项链打从心底恨他。
他是将她自死神手中抢回来了,但他还是失去她了!
安德鲁叹口气,摇摇头,将佳媺抱到韩森的舱房。
韩森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威尔斯,片刻之后,他刀削般的薄唇咧开一抹冷笑:“哼,你送给她的东西,已经埋藏在海底,再也找不回来了。”
威尔斯皱起眉头,谅异的问:“我送给她的东西 ?”他摇摇头,“我从没有送任何东西给她啊!”
“还敢否认?”韩森愤怒的揪起威尔斯的衣领,“她是中国皇帝送给我的,虽然过去我们不算是至交好友,但是也从没有任何过节,你怎么可以动我的女人?”
“哦?”威尔斯感兴趣的瞄了韩森一眼,看来他对佳媺是认真的!只是他说他送给她东西是怎么回事?“我没有送给她任何东西!”
“可是下午我亲眼看到你将一条项链套在她的脖子!”韩森的语气中仍有明显的硝酸味。
威尔斯一听大惊,:该死,你是说你将那条项链丢入海里了?你知道那条项链对她有多重要吗?“
“我以为那是你送给她的。“韩森闷闷的说。
“那是她阿玛送给她的,阿玛是满人皇族父亲的尊称。
“什么?“韩森大惊,精壮颀长的身子重重一晃,冷汗瞬间汩涌而出。
威尔斯搭着他的肩,妮娓说着佳媺的故事
随后,故事在韩森痛苦的呻吟声中结束。
“我和她,是真的完了!“这一刻,韩森彻底放下对威尔斯的防备,将他当作是一个朋友。
韩森憎恶的瞪视着自己颤动的双手,“瞧,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不可能再原谅他了!
他真的无法再面对她刚才那种憎恨、决绝的神情,那真的让他痛不欲生!
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就连女王要将她最疼爱的外甥女嫁给他,他都要放弃了,尽管知道拒婚可能会为自己造成多大的责难与严重的后果,他都不在乎!
因为,他只要她!
现在,她要将他视为仇敌?
这教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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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茨茅斯位居大不列颠岛南端,因为紧扼多佛海峡,为英国进出大西洋与地中海的必经之地,自一五四0年英王亨利八世扩充为军事要塞以来,就成为英国最重要的军港;因此,朴茨茅斯可以说是英国海军的诞生地。
经过了二个多月的航行,翔鹰号所领航的船队在一个飞雾弥漫的下午,浩浩荡荡的抵达了朴茨茅斯港。
几分钟前还人声鼎沸的甲板上,现在空荡荡的,在飒凉的海风吹拂下,显得有几分凄凉。
刚才下船的人,应该很清楚自己下船的去处与方向吧?
而刚才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中,总有一个是来迎接他们的吧!
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佳媺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看到韩森了。
据威尔斯的说法是,佳媺落海的隔天,在确定她已无大碍后,韩木桩不离开了他海上的家翔鹰号。
他说,韩 要事必须与风神号的船长共商,所以要离开几天。
但是这次作战的总指挥官是韩森,就算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共商,于情于理,都该是风神号的船长上翔鹰号来找韩森,怎么会是韩森上风神号呢?
算算日子,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了,只除了穿越苏伊士运河的那一次,曾经与他遥遥相望。
即使是隔着海洋,她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韩森投射而来的灼热目光,明显的疲惫加深了他脸庞的线条,而平日飞扬跋扈的长发则颓然的垂散在肩后。
他看起来好累,完全没有平日的英气迫人,有的只是深沉的伤悲。
如果他已经不要她了,怎么可以再用那种眼神看她?!
现在,佳媺和绿桐杵在甲板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船靠岸了,可是她们连到底要不要跟那群人一起下船 ,都不知道。
鹰堡国妃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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