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外国人的习惯用语,但岳烈日闻言却是不能苟同地挑了挑眉——因为对象是韩雪雁。
“有什么不对吗?”韩雪雁用英文问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岳烈日。
“这首德国童谣是很轻快的,但你却把曲子弹得很悲伤。”他耸了耸肩。
“真的?”她怎么会摆出这么大的乌龙?韩雪雁真的好沮丧,
“但是,弹得很好。”指挥忍不住过来加上附注,“你弹琴的时候在想什么?我总认为很像那首爱的痛苦呐!”
“爱……”真是丢死人了,她没想过人家居然可以一语说中,揪出她弹琴时心中所想的,害她直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所以,她弹琴才讨厌表达感情嘛!
“可是,至少有情绪表达出来了。”岳烈日笑得有些过分礼貌,连韩雪雁也察觉了。“那很好哇!”
很好才怪!到底是谁让她弹出这么伤情悲伤的调子的?岳烈日开始觉得自己胃酸过多,而且还有和人翻脸的冲动。
真是怪了,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错线了?为什么这一刻起,喜欢逗弄韩雪雁,和曾让她看海报看到哭泣的行云及朝曦全成了很可恶的存在了?
“不是因为你吗?烈日。”指挥温柔地笑着。
“因为我?”岳烈日不解地扬眉,“愿闻其详。”
所幸他们用的是德文,不然韩雪雁大概会欲哭无泪。没想到才短短的一首德国民谣,就把她出卖得—干二净。
“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把她带来是什么用意吗?烈日,我们都了解你从不做对你而言是没有利益的事。”
“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不爱做白工。”他避重就轻地说。
“其实,你为她费太多心思了。”指挥笑着摇摇头,“钥匙就在你身上,你实在不必舍近求远。”
“钥匙?”岳烈日又是那脸无辜至极的表情。
“你很聪明的,烈日,不用我再明说了吧!”指挥笑得很坏心。
“难道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岳烈日懒懒地回答。
“你是装傻。”指挥安闲地笑说。
语音才落,门口就走进一名气质高雅恬静的东方女子,直接走向舞台,操着流利的德语,“对不起!我迟到……”她在看见岳烈日及韩雪雁时倏地止声。
韩雪雁闻声瞪大了一双眼睛,视线缓慢地转向发声来源,呼吸火速梗窒喉间,漂亮的手指紧握成拳,眼底流过的不知是憎恨、愤怒或是其他的情绪。
岳烈日也有着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他挑起了唇角。
“喔!你终于来了,宁静月!”指挥热络地招呼来人,没有发现到三个人之间的风起云涌。
宁静月先是向指挥微微—大身,才转向自己的女儿,“雪……”她试探性地,怯怯地叫着,没想到女儿脸上苋闪过于—丝讶异的怒气。
韩雪雁抿紧了唇瓣,没想到旧地重游的同时还会碰见旧人旧事,她本想转身就走,却被岳烈日给紧紧扣在身边,动弹不得。
“宁老师也和木十字—起演出?”岳烈日笑容可掬地问话,却让宁静月感到—阵心悸。
若不是宁静月算是“风格”的商品,又在岳家老大的看管之下,今天世界舞台上只怕不会再有“宁静月”三个字了。
只是,老大明知道他对韩家有仇恨,却还把宁静月派来台湾参加公演,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呃,是,是的!”在他别有深意的笑容下,宁静月不由得结巴着。她忧心忡忡地看看不愿再多看她一眼的女儿,又道:“可以清你们晚上光临音乐会吗?”
没想到女儿居然会和他在—起,她知道岳烈日的真实背景了吗?
她一定得找机会告诉女儿,要雪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免得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岳烈日可个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优雅无害口可!
“就是嘛。烈日,老师的公演,你不来捧个人情就未免太对个起我了!”指挥不疑有他,只负责点头赞同。
“放心,老师,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他分分明明地事受着宁静月微微泄露的紧张和仓皇,朝指挥和善地回话。
主角们全部到齐了,很好!他不会心软,也不会再迟疑,绝对要用她们韩家的血,去崇拜他死去的父母亲!
他活着的这些年,为的也只是这个目的罢了。
“啊!我终于想起来了。”指挥突然握拳击掌,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老觉得这位小姐很眼熟,原来是因为她长得像宁静月!”
三个东方人同时僵立,只有指挥一头雾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心忖,他说错了什么话吗?他用的是英文没错啊!
“我有那个资格吗?”韩雪雁率先打破沉寂,冷冷地笑望着母亲,“我要走了。 ”
“雪!”宁静月想叫仕女儿,但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演奏厅了。
“你说啊!”岳烈日面露斯文有损的微笑。“你想告诉她我会报仇的事吧!”
“不要碰她,我求求你!”宁静月急切地转向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不要把无辜的雪牵扯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凭你是她的母亲吗?”他的笑意邪气而充满魅力,却也有着杀意,“很遗憾,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呐!”
“我……”宁静月被刺中要害,哑然无言。
是的,自她—十多年前丢下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了。
玫瑰情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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