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却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白梵天动手将她从榻榻米上一把捞起来,搂在怀中。
樱也懒得挣扎,只是看着他又抓起宽大的浴袍往她肩头一披,半遮掩住两人的裸体。他调整着两人贴合的坐姿,她则将双脚搁在他的大腿上,螓首靠着他的胸口,脸颊被他的胸毛搔得痒呼呼的。
世事果然是多变的,若在一个月前,有人跟她说她会跟一个男人,尤其是异国来的男人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抱在一起,她一定会嗤之以鼻。而今,这一切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简直就像作梦一样!
「嘿,下雪了!」
樱顺着白梵天的话望向窗外,暗色的天际,果真飘满洁白的雪花,覆盖大地万物。
「都十二月,也该下雪了,不然圣诞节时怎么打雪仗?」白梵天不禁想念起纽约那座美丽的城市。「如果现在在美国的话,一些大型百货公司会开始布置橱窗,和圣诞树,到处播送着圣诞歌……」
他描述的情景好梦幻好美,却又离自己这么遥远。樱不能想象吃什么火鸡,也不能想象在壁炉找寻圣诞礼物的惊喜,更不能想象和数以万计的陌生人一起倒数计时迎新年的感觉……
对她而言,这一切和德森岛树木蓊郁、火山河川交织的景物格格不入,也和她刻板的死士信念格格不入,更和她从小到大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这凸显了他与她之间有多大的差异!
「每次到圣诞节,我总喜欢去第五大道的九号巷口买烤苹果来吃,别家的做法都是淋果糖,只有那一家是淋蜂蜜,只要一开门营业就大排长龙--」
够了!
樱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挣扎出白梵天的怀抱,滚到一旁拉起另一条被子蒙头便睡。
「樱樱?」白梵天立刻跟了过去,硬是要拉开她的被子,可她不肯放手。你拉我扯之间,「嘶」的一声,织工甚细的被子竟然从对角处开线,「啪」的一声,里头的棉絮在半空中散开,掉落在两人身上。
「哇~~」白梵天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樱,取笑似地从她的发上拿下些许棉絮,又故意往她的脸上吹去,「里头也下雪了呢!」
她觉得耳根在发烫,如果白梵天的举止是带着欲望的调情,或许她还知道怎么应付,但这种温情和善意的玩笑反而教她无从应付。
「嘿,怎么又皱着脸啦?来,笑一个。」她不过一个恍神,他就又乘机对她动手动脚啦!
白梵天顽皮地轻她的双颊,将她的唇角往上一拉。
「不要闹了,」樱用力拍开他的手,「谁像你动不动就乱笑?」人的表情又不是电器开关,随便按一按就可以切换。
「耶?我可是练习很久才懂得笑这回事,如果我都学得会,对妳而言应该也不难才对。」白梵天不经意的回答中透露了些什么。
樱不相信,「你是说你可以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嗯哼~~」金发脑袋夸张的点着,但看起来根本就是在撒谎--樱的眼神清清楚楚地道出这一点。
「证明给我看--大笑。」
「哇哈哈哈!呜哈哈哈!哇哈哈哈……」裸着身子、捧着肚子,浑厚有磁性的男音当下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眼角含泪。
「大哭?」
「呜……」接在笑声后,白梵天先是一记嚎啕逸出喉咙,之后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眶,不到三秒钟就哭得揪心裂肺。
「难过?」
哭声立即减低不少分贝,仅留淡淡的啜音在鼻腔、嘴巴里徘徊,眉毛和眼睛轻柔柔地拧在一起。
「喜悦?」她又出题。
「呵呵……」白梵天掩嘴而笑,那副娇柔样让樱打个冷颤。
「够了。」樱看着看着,开始有种想揉额拉眉角的古怪冲动,但她竭力隐忍住。
「再来嘛!再来嘛!」白梵天玩上瘾了,双手大剌剌敞着,指尖不断比着「come on baby」。
樱真受不了他。「生气。」对了,还有这个表情尚未演出,她脱口而出。
「唔--」哪知这回白梵天试了又试,表情千变万化,从笑到哭到难过再到喜悦,五官像橡皮糖一样扭来扭去,却怎么也--
「你,不行了?」原来这家伙并非万能嘛!见状,樱露出一丝隐忍的笑意。
扳回一城的感觉真好!
「……没办法。」白梵天努力了好一阵子,干脆认输了,不过仍有但书,「可是我同伴告诉我,我一旦生起气来会非常恐怖。」
「是吗?」听起来真没说服力,樱一点也不相信。
她又哼了一声,径自转身要卷被睡去,但白梵天还没闹够她,在她被子尚未卷上身体前,双手双脚就先巴上去,在她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再度缠绵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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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下,万物被覆盖成反光的银白,德森岛上不时兴过圣诞节,可白梵天却得以见识庆祝新年的种种传统又忙碌的活动,甚至一时兴起,还跟着下海,大家一起来。
好比大扫除时,「嘿咻!嘿咻!」白梵天拿着竹扫帚挥舞。
好比布置新年装饰品时,「呼喝!呼喝!」他主动提供高大的个头,帮忙挂上一幅画或字轴。
好比和大伙合力扛件重物,「喝!喝!喝!喝……」袖子一卷,十足苦力样,和大伙儿一块吆喝后举臂欢呼。
歪传夜叉男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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