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的!」瀚天回答得再正经不过。
「哈哈哈哈……」
笑声,先是吃吃地、轻轻地、偷偷地响起,直到瀚天那句「我会努力的」,才引爆到最高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源源不绝哪!
可在这片笑声当中,瀚天敏感得眼角一觑,他发现身旁的火儿非但没笑,也没有一丝羞躁的脸红。
她的反应是陡然的沉默,然后是木然,最后是一种平静,一种相当费人疑猜的绝望平静。
「说,妳有在偷偷吃药吗?」
***
曲尽宴散,除了轮值夜班的牧工在牧场上巡哨外,其它的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欢乐醺醉去就寝了。
房内,瀚天看着正试图将发结梳开、面对着镜子的佳人倩影,口吻不是很好的诘问着。
「药?」好痛喔!一个用力,火儿觉得连头皮都要扯下般,透明水漾的眼儿泪汪汪的。
「妳呀!这般不仔细。」瀚天立刻从坐着的床铺上起身,不由分说地抢过梳子,霸道却不失细心温柔的接手,帮她梳起这头红黑泽彩的长发。「妳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透明水漾的眼儿困惑依然。「药吗?什么药?」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依然凝视着那映出她吃惊表情的镜面。「倘若妳没有,不是妳的问题……那么问题就是出在我身上啰?很好,我会再多努力一些的。」不过还是得顺其自然呵!再怎么说,孩子是老天爷赐予的。
「没小孩……大少爷很失望吗?」幽幽地,火儿听见自己这般地问。
「会。」他强烈得无法否认这一点,只因为他想看看他俩会生出怎般美丽可爱的娃娃,是一半儿像自己、一半儿像她吗?该是多么有意思啊!
「那大少爷当初也许就……」听到他肯定非常的答案,火儿忽地想将自己瑟缩成一团,小小小小的一团。「就不该娶我。」
瀚天梳发的动作一顿。「妳在说些什么混话?!」他不悦了,更起了不该有的疑心。「我瞧是妳反悔了吧?反悔嫁给我这个脸负伤残之人吧?如果是的话,现下就说……」
火儿倏地回身,用含泪的双眼瞪着他,直勾勾地、明亮地指责着他。他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些伤人的话?
但她又何尝不伤人呢?
沉默了好久、好久!她才又轻颤颤的开口,「你可知……尽管我很想、很想,可我不能一直伴在您身旁……无奈心又贪,在大少爷您说要娶我时,我又禁不住想望……不过,您放心,顶多一年……不会再久了……不会……」
「该死的!不许妳胡说!」就算听得不是很分明,可那种暗喻分离的意味依然是显著的,且明显得让瀚天不悦又害怕。「不许!我决计不会允许妳离开我的!」
「我……」火儿试图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来不及说,便被他抡抱起来并往床铺丢去,在胸口的气儿还有喘换过来时,就被他欺身压住。
他激烈地由身后爱抚着她。「妳现下反悔也没用的!我要努力让妳生下我的娃娃。一个又一个凑打,妳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瀚天十指劲道拆撕着她的衣物,用腹下的亢奋磨蹭着她臀儿圆润的线条,来来回回的,简单俐落地褪下她的下半身衣物,不由分说的将亢奋力挺入她的体内!
「啊……」娇声高亢,火儿难耐地承受他的激情。
「我要妳再也离不开我!」
一遍又一遍,瀚天在火儿身后不停地说着,像是在洒下无可抗拒的魔咒,吻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腰杆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更沉更悍,让她没得选择,只能跟着婉转呻吟、嘤咛个不停……
***
静寂地,不只是人和牲口,彷佛在这个除旧布新的夜晚里,连吹风都止下了脚步,不敢骚扰到「哈德林斯」的一景一物。
「等等……瞧那是什么?」
最后一班轮夜的牧工,蓦地看向一处夜空——一束红色的光芒乍然激射而起,「咻咻咻」地连着数声,接二连三的,亮得刺目,亮得令人大惊!
「那是分牧场的方向!」
「放狼烟,有人放狼烟啦!」
「出事了!出事了!」
「分牧场出事了——」
***
「大哥!」
门扉传来粗鲁的擂门声,青漠的声音又吼又凶的,在他几乎要把门敲破之前,瀚天已经霍然睁眼清醒,放开怀中的火儿并且抓起褪了一地的衣袍穿上。
「出事了,起狼烟了!」青漠又喊道。
「狼烟」是全北大荒牧场之间遇有紧急事故时所施放的紧讯,非必要时决计不用的。
瀚天的心顿时冷凉半截。「是哪里起烟的?」
「咱们的分牧场『哈德伦』,是玛伦那儿……」
分牧场?瀚天这下子连另外半截的心也凉了,脑筋同时转得飞快,如敲钟般亮了半晌!
「天!空城计!」
该死的!他没有提早想到这一点!周三麻曾经是「哈德林斯」的一分子,自是清楚他们一切作息!
是啊!除夕「认家门」,分场那儿势必分散了相当数量的人手赶牲口来主牧场,分牧场的守备自然弱了几分,再加上除夕人人饮酒,戒心自然降低,是再好也不过的下手时机!
「抄家伙!备马!点一半的人手同我走!」瀚天全身热血沸腾,那是一股等待已久而如今高亢起来的奋快!
缘难求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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