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聆听大人们的交谈,男孩独自在亭外,迳自快乐地玩着找到的松果及小石头。
“唉……”白衣少妇,也就是女童的母亲,慨然一叹,“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们都长得这么大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亦心有戚戚焉,连忙齐声附和。
“咱们都老啦!”蓝衣少妇——男孩的母亲,不以为意的比比自己的额心。“前儿个我照镜子才发现,不得了了,我居然多长了一条皱纹耶!”
比起白衣少妇的多愁善感,蓝衣少妇倒是乐天得很,短短的几句夸大的话语,便将感伤的气氛巧妙地化为轻松。
“这娃儿,长得真是漂亮。”男孩的父亲捻着胡子,愈瞧愈满意。“贤弟?”
“是?”女童的父亲忙不迭的应道。
“我喜欢这娃儿,若贤弟不嫌弃,咱们就结个儿女亲家可好?”这是亲上加亲哪!
女童的父亲一怔,随即连声应好,“当然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双方一拍即合,随即以龙玉凤佩作为交换信物。
那年,男孩九岁,女童才刚满四岁。
第一章
初相遇
若干年后——
京城是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只要你的银两充足,什么珍奇宝贝东西都可以弄到手。
来自异邦的香料、苏杭的锦绣、塞北的羊毛,海外的奇花异卉——那都不是问题,反正只要有钱就不必担心会买不到货。
京城也是全天下最堕落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银两,什么勾当都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不论是嫖孪童、狎名妓、赛名驹、赌千金——那都不是问题,只要有钱,想做什么勾当,绝对样样行。
这一天,晴空万里无云,碧砖琉璃瓦反射出阳光般的灿烂光芒,街头的红男绿女熙熙攘攘,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场面好不热闹。
茶馆“五味楼”的生意在大街小巷间非常兴隆,不论是楼下的客席,或是楼上的雅座,简直可以说场面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五味楼”是个已有百年老字号的食馆,不论南北各地的菜色,只要是客人说得出口的,“五味楼”便做得出来,不仅可以满足众人的口腹之欲,更博得了满堂采。
“五味楼”也等于是此地消息流通的聚点,不论士农工商、江湖人士或官宦府吏,大都可以在这里获得最新的讯息。
此时,东边楼梯口坐着一个白衣的儒生;而在傍西的窗旁,则坐着一个一身华服的商人;在南面,有一个身佩大刀的侠客;而靠北的走廊上,则有几名油头粉面的贵气公子正在饮酒作乐。
虽然现场一片嘈杂,但他们都是在等待——等待著名歌妓怜怜前来表演献唱。
晌午一刻,一名脸蒙着薄纱,身着粉衫,走路带着香风的女子,缓缓出现在楼梯口。
只见她莲足碎步踩着一级级的台阶,摆动的身段婀娜得今人看得目不转睛。
女子身后跟着一名白衣小侍婢,只见她的个头小小,发梳双髻,垂手低首,谨慎地跟在女子后头。
“来了!”
“来了、来了!”
先是一阵短暂的骚动,然后,全场很快就都静了下来——
如果此刻有人丢一根针在地上,包准清晰可闻。
歌妓怜怜在安排好的座椅上端坐,小侍婢则伫立在一旁。
琵琶在怀,琤琤琮琮的音符彷如高山流水,令人听了顿觉耳目一新。
曲岸经霜落叶滑,谁道是秋潇洒?
最好西湖卖酒家,黄菊绽东篱下,
自立冬,将残腊,雪片似江梅,血点般山茶……
“好!”
蓦地,一记叫好的喝采声,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好!真不愧是怜怜姑娘,好一曲“挂玉钩”啊!”
“是呀是呀!”有人附和道。
“再来一曲。”
“是啊!怜怜姑娘,再来一曲吧!”
怜怜不慌不忙的开口,字字清脆,婉如黄莺出谷,“行,承蒙各位爷们厚爱,可是——”
“可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可是奴家和张老说好了,只买奴家一支曲儿为各位献丑,若要再唱下去嘛……”
“你就唱吧!怜怜姑娘。”一名青衣公子当机立断的站了起来,“我打赏一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立即有更多人抢着开口。
“是啊!怜怜姑娘,咱也打赏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算个啥?三百两。”有人不甘示弱。
“不不不!那哪够瞧?我出五百两……”凯子一个个自动报名。
输人不输阵,这群男人全都争先恐后的想当散财童子,主动将白花花的银两往外送。
“水儿。”怜怜略偏螓首,示意小侍婢下去收钱。
“是、是。”水儿努力的吞着口水,掩饰住她怯生生的表情,步伐迟缓的上前。
很不巧的,她先来到向来以好色闻名的王老爷的桌前。
“啧啧!真是个小美人儿。”王老爷淫淫的一笑,在交银票的同时,顺便捏了水儿嫩嫩的小手一把。
“这位大爷!请你……请你……”水儿的小脸一白,努力地想挣脱这个老色鬼的魔手。
“呿!躲什么躲呢?小美人儿,我收了怜怜做偏房,你就顺便来替我暖暖床吧!”
“不!请你不要……”这番意外的戏码,吓得水儿差点晕过去。
爱哭亲亲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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