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 第7章

  “大贝勒喜欢您的与众不同、喜欢您的口才伶俐,要不是格格您拒绝御宴,满京城里多的是格格,大贝勒爷怎能对您上心?可他既然对您上了心,怎么就不知道该好好对待您,给您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元喜说著说著,越说越激动,激动的就快流眼泪。
  与众不同?口才伶俐?
  意浓心一寒。
  她错了吗?
  看来她是错了。
  那日,她不该对他冷淡、不该对他反唇相稽。
  她该表现得平凡刻板、害羞内向,她该好好做一名端庄贤淑的闺女,那么,也许他就根本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既然是妾,还有什么风光的?越风光,越是笑话,这一点阿玛也明白。”意浓淡淡地对元喜说。
  元喜愣住,她答不上话,因为格格说的话让她更伤心。
  但意浓却笑了,她问元喜:“你生气,只因为我出嫁不风光,是吗?”
  “当然,哪个女儿家,不希望出嫁时能有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元喜不明白,格格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你也许希望,但我却不愿意。”
  “为什么?”元喜不明白。
  “我不过是一名侍妾,倘若太过风光,你想,大贝勒的福晋见到了,心底会好受吗?”
  元喜咬著唇,她为难了。“可是,难道就为了让福晋好受,就得教您难受吗?想当初,福晋不也是风风光光嫁进元王府的吗?一样嫁进王府,一样是格格出身,您为何就要受委屈?”
  “就因为当时风光,如今的境遇,更教她难堪。”意浓说。
  “可是——”
  “元喜,你不懂。”意浓说:“我觉得亏欠她。”
  “亏欠?格格,您说这话太严重了,您压根儿不欠她什么。”
  “怎么没欠呢?我抢了人家的丈夫。”
  “那是因为福晋不能生养,再说这亲事也是经过太后指婚认同的,怎能说是格格抢了福晋她的丈夫?”
  “我嫁进元王府,就已经对她不公平。”
  “哪里来的公平?就算您没嫁进元王府做妾,大贝勒仍会纳妾。”元喜说。
  “你说的对,但是,我的存在毕竟伤害了她。”
  元喜看了主子半晌,然后才幽幽说:“格格,您是不是因为不想嫁给大贝勒,才这么说的?”
  听见这话,意浓揭下喜帕,定睛看著元喜。
  “格格!”元喜吓了一大跳。“您在做什么?新娘子的喜帕千万不能自个儿揭下,这样是不吉利的——”
  “元喜,你出去吧。”
  “什么?”元喜摇头。“不,格格,元喜要看著您把喜帕盖上再走。”
  “你出去吧。”她再说一遍。
  元喜根本不愿意走。
  见元喜不动,意浓只好站起来,她走到门前回头问元喜:“你要出去,或者我出去?”她问。
  “格格,您这是被气疯了吗?今夜是您的新婚夜呢,您怎么能走?”她直觉认为主子是因为遭遇这备受冷落的婚礼,心底生气,才会行止失常,竟说要走!
  “元喜,你过来。”她不答,反对元喜说。
  元喜愣愣地走过去。
  待元喜走到门前,意浓就将她推出门外。
  “格格——”
  元喜还不及说什么,房门已经被意浓关上,并且上实了栓。
  “格格,您锁门做什么?这样一会儿贝勒爷来了,怎么进门呢?格格,您快开门啊!”元喜在外头喊,又不敢大声,就怕惊动了元王府左右,这会儿她急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意浓回到床边,依旧坐在床上。“时间晚了,你先回你的屋里去,一会儿贝勒爷来了,我与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听到格格这么说,元喜也不敢再敲门了。
  是呀,今夜是格格大喜,她原不该留在新房里喳呼。
  毕竟这是格格的新婚之夜,一会儿贝勒爷来了,格格就会开门……
  该当是这样的,不是吗?
  元喜悬著心慢慢往院外走,可她边走边想,越想却越不放心……
  待元喜一走,意浓就吹熄了烛火。
  一对红烛,原该等新郎倌来吹熄,但她却私自作主,不仅揭了喜帕,还自己吹灭了烛火。
  屋内顿时暗黑下来,少了喜气洋洋的烛光,屋子里显得清冷。
  吹灭了烛火,她走回门前,打开门栓,接著回到床边拾起喜帕,重新覆盖自己的脸面,然后端正坐下,等待她的“夫君”回房。
  她知道,今晚是新婚夜,她不能拒她的“夫君”于千里之外。
  第三章
  来到新房,他看到屋内一片漆黑,免不了错愕。
  他是喝了酒,不过还不太醉,应该不至于醉到头眼晕花,看不见喜烛的光明。
  走到房前,推门入内,他终于确定房内的喜烛已被吹灭。就著月光,新娘端端正正地坐在床畔,仍然等著他走过去揭开她头上的喜帕。
  娄阳眯著眼,步履没有凝滞,畅快地走到新娘子身边,揭去了她头上的帕子。
  新娘眼睛看著地上,没有抬头瞧她的夫君。
  等了半晌仍然没有动静,她好像一点都不好奇、一点也不忐忑?
  这一点教娄阳失望,不过也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记得那日在柳先生画室中相遇的情景,他记得她的冷淡高傲,就因为她是那样的她,所以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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