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令她吃惊的还在后头,炀洹居然用前所未有的深情凝视着她说:「泠水,做我的妻子吧!」
「不──」在无比的惊愕中,她逃出炀洹的拥抱,赤着脚、衣衫不整的跳下床,一面后退一面惊叫:「贝勒爷,你别拿我寻开心了。」
见泠水一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模样,炀洹的好心情很快便烟消云散。
「谁拿你寻开心了?你看我这个样子是拿你寻开心吗?」这怎么不教人生气?他的一片真心居然被人当成玩笑看!
已现怒容的炀洹让泠水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难道不是吗?可是看贝勒爷这表情,好象是她想错了……可这根本就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做贝勒爷的妻子?
「泠水──」炀洹不耐烦的低吼,他也下床了。
「贝勒爷……」看着炀洹一步一步逼近,瑟缩到墙角的泠水已没有退路,她颤着声音问:「贝勒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炀洹定定的看着她,「怎么,我不能对你说这些话吗?」
「不……」就在炀洹抓住泠水闪躲不及的臂膀时,泠水叫了出来:「我不要做你的妻子!」
炀洹骇人的眼神直看进她的眼底。「该死的,你说什么?」他发出怒吼,不断摇着她的身体。
炀洹这猛力的一摇,几乎要把她全身的骨头都给摇散。他的力道、他的表情在在都告诉她,他有多生气。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顾一切喊了出来:「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死也不要!」
【第七章】
烈阳当空,湛蓝的天空散布着几片白云,属于初夏的午后即使偶有几阵微风吹过,也是酷热难耐。
在花园的凉亭内,炀洹和他的小妾如意正在对奕,唯一一个伺候两人的仆人──泠水,正卖力的挥动一把大蒲扇替两人煽风。
「热死人了,你没吃饭啊?认真一点煽。」炀洹头也不?的说。
「是。」泠水快速地抹去脸上的汗,忍着手臂的酸痛用力地煽,她重复这个动作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如意同情地看泠水一眼,然后陪着笑脸对炀洹道:「爷,我瞧泠水也累了,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该你了。」炀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桌面的棋子上。
唉!如意无奈的暗叹着气,她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啊──」可能是手太酸了,泠水一时收不住手,脱手飞出的蒲扇掉至桌子上,把大半的棋子给扫下桌面。
「你做什么?」炀洹猛然站起,怒斥道:「看你笨手笨脚的,你是存心要惹我生气吗?」
泠水苍白着脸,静静的看着他。「反正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
「你……你说什么?」炀洹那对漂亮的眼睛彷佛要喷出火似的。
「难道不是吗?」
「泠水,不要说了!」如意怕泠水口无遮拦,她急忙走到泠水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劝她:「快向爷认错,快呀!」
泠水感激的看如意一眼,她知道如意是?她好,可是……「贝勒爷,我有说错吗?」炀洹犀利的目光她不是不怕,但她还是想把郁积在胸口多日的话一吐?
快。「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把我留在你身边指使、刁难,你何苦要和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过不去?」
「住口!」炀洹怒吼一声,右手高高的举起。
「啊?」见炀洹突然出手,泠水下意识向后退去。
「爷,不要啊!」如意在千钧一发之际跪下抱住炀洹的大腿哀求。
如意的哀求声似乎发挥了作用,炀洹的脸色依旧铁青,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并没有挥向泠水。
「哼!」他放下手,低沉的吼道:「给我滚!」
「泠水!」看泠水似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如意急急唤她。
「啊……」
泠水猛然回神,没有向炀洹告退就仓促的跑走了。
泠水一直跑到假山后面,才停下来喘口气。
她直到现在才真正感到害怕,不过她不后悔对炀洹说了那些话,她再不说的话,她相信自己就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从葛大的魔掌逃出来,苦命的她又陷入另一个困境。从北明村回来后,炀叫她不用管厨房的事,重新当他的贴身丫环全天伺候他,就像以前那样。
不,应该是完全不一样才对,工作的性质虽和以前一样,他的态度却变了。以前的炀洹已傲慢到很难让人亲近,现在的炀洹却变本加厉到「生人匆近」的地步。
他处处刁难她、挑剔她,把她批评得一无是处,他没有伤害她的身体,却变相的用言语折磨她,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折磨她的身体更教她感到痛苦。
泠水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炀洹的喜怒无常令人难以理解,那一夜他的深情、他的温柔、他说过的话,为什么过了一夜就面目全非?难不成是……很明显的,一定是她激怒他才会造成今天这种情况。泠水突然想起自己会激怒炀洹的真正原因,一定是那夜她拒绝炀洹的求婚,就是从那一夜开始的。
可是,那不是一句玩笑话吗?泠水到现在还是坚信这一点,于情于理,那位高高在上一直将她视?自己所有物、高贵得不可一世的贝勒爷是绝对不可能也没有这个必要娶她?妻的。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承认──她或许真的是误会炀洹了。
如果这真是个误会,是不是就表示炀洹是真的要娶她?妻,他不是开玩笑的?
「不!绝对不可能!」
水姬 第24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西西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