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怎知人还没见着,就好死不死的碰上正要走出的寒御。
奇怪,是她疏于练功还是寒御的眼力惊人?在大老远的距离下,他竟然还可以捕捉到她的身影,甚至连声音也可以准确无误的传入她耳里。
无奈的一撇唇,蝶儿以老牛拖车的龟速来到他身前。「庄主,你也是来看李乘思的啊?」她笑了笑,佯装无辜。
「妳来做什么?」寒御先让身后的属下离开,才笑着问她。
虽然他是笑笑的,但蝶儿却宁愿他不笑。
「我、我是来……」
「嗯?」
他眸中乍现的冷意反倒令蝶儿起了叛逆之心。怎么,连看个人也得经过他的批准不成?
「我是『专程』来看李乘思的。」她语调僵硬,声音却无比宏亮。
「专程?」
「有什么不对吗?好歹我也曾经受他照顾。」
「这么说起来,妳是特地来报恩的。」他双眸倏眯,声音更是冷冽透顶。
他失手了。
不知该说李乘思命大还是他太过轻率,除没一剑刺死李乘思外,还让他得以拖着伤重之躯爬到秋雾山庄来。更匪夷所思的是,他杀人一向不覆面,可这次行动他居然蒙了面……莫非他早已预料到自己杀不死李乘思?
「我要报哪门子的恩?我来看他只是基于我曾经在他那儿骗吃骗喝一段时日,来看他一眼应该不为过吧?」
「就只是这样?」
「不然我还能跟他怎样?」他是脑筋打结还是昨晚没睡饱?
寒御不再说话,唯用一种很特殊的眼神紧紧盯住她。
被他这么一瞅,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从心头蔓延到四肢。
干嘛,他想用眼睛杀人吗?
「妳可以进去了。我在这等妳。」
喝!他又怎么了?原想快快落跑然后再觅个适当的时机前来看李乘思的蝶儿,登时傻眼。
「妳不是要进去?」
他今儿个还真反常……八成是吃错药了。
「你确定要在这等我?」她小心翼翼的问。
「妳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忽地,一阵轻风吹来,扬起他披散在肩后的狂浪黑发,卷起的发也微微拂过他一双既深沉又无情的眼。
她想抗议,却慑于他的眼,于是她螓首一甩,快步走向屋前。不过在推门进入前,她仍不自觉的回眸一望──寒御当真立在那儿,即使他们之间相隔一大段距离,她仍旧可以强烈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气息。
他到底在气什么?
抿紧小嘴,蝶儿不太高兴的一脚踹开房门。
「蝶……蝶儿……」
床榻上,脸色灰白、双眼布满血丝且气息虚弱的李乘思,乍见蝶儿来到,激动的想起身。
「喂,你起来干嘛?也不瞧瞧你现在的状况。」蝶儿根本懒得再掩饰,再加上先前受了一肚子鸟气,所以说起话也毫不客气。
李乘思是有些错愕,不过他把她的反常归咎于她太担心自己的安危。
「蝶儿……我……我……」
「别你啊我的。说,是谁想杀你?」
「这……对方蒙面,所以我……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她时间有限。
「我……我认为想杀我的人或许是……是弒神……」李乘思喘了好几口气才顺利地把话说完。
「怎么可能?!」蝶儿一听,杏眸圆瞠。
「怎……怎么不可能?」
「弒神不是从不覆面?」她绝不是在为寒御脱罪,只是就事论事。
「可是对方……杀我的那股狠劲……和气息……就算不是弒神,也绝对是名杀手。」
蝶儿一楞,一股莫名的郁闷在胸臆间不断涌起。
真是他做的?
「蝶儿……」
为证实心中猜测,蝶儿根本不甩李乘思的呼唤,便一古脑的冲了出去。
寒御依旧冷冷的伫立在原地。
直到蝶儿突然冲出,且神色有异的奔至他身前,他面无表情的俊颜才起了一丝变化。他淡淡地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怎么,李乘思给妳气受了?」
羽蝶儿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他的臂,随后小脚一蹬,两人身形优美的落至四边环湖的水亭里。
「要杀李乘思的人是不是你?」一口气还没喘过,蝶儿劈头就问。
寒御唇上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嘲笑,「原来妳是替心上人讨公道来着。」看来,他当时应该一剑砍下李乘思的脑袋才对。
「什么心上人,你别乱讲!」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以本姑娘的容貌、家世和背景,那个姓李的哪配得上我!」她臭屁哼道。
寒御听到她这番话,不知怎么回事,原本积压在心头的那块寒冰,竟有逐渐融化之势。
「照妳的说法,哪种人才足以匹配天羽一派的掌上明珠呢?」寒御缓缓斜依栏柱,低眸淡笑。
「最起码也要像……」她的声音突然消失。
「继续说呀!」微哑的嗓音溢满鼓励。
「哼,我要匹配何人干你何事?」她双眸闪烁,贝耳微红,幸有长发掩盖,否则若被他撞见,恐怕又会招来一阵哂笑。
「妳就这么确定不干我事?」他邪邪一笑。
「我说不干就是不干!」蝶儿恼意乍现,其中还多了抹羞怯。「你别故意转移话题,李乘思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啧,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蝶儿戏神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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