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海潮勇敢多了,她走向养父,果决的说着:“我不嫁人!”
结果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海潮定点都不感到意外,只是突然想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总是期待会有一样的结果,结果总是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弄得遍体鳞伤。
“我明白了。”她想,嫁就嫁吧!此时此刻她只想从这儿逃开。
海潮被江北风从孙家救出来,可谓刚出龙潭又进虎穴,至少诲潮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而江北风却一再表示他并无恶意,只是想把海潮拖出苦海而已,让海潮不要自作多情。
天啊,到底是谁在自作多情。
江北风亦不想海潮存有什么感恩心理,那样对他而言也是负担,他希望自自然然地得到海潮的心,爱情和做生意毕竟是两回事。
他想出个绝好的方法,那就是海潮读书期间的一切费用由江氏集团出,而海潮毕业后一定要到江氏供职,五年之内不许跳槽。而且海潮要搬到紫荆苑别墅来住,由江北风作她的“法人”。
海潮别无选择,要知道这两年失业率高得出奇,博士生、硕士生找工都难如登天,何况她一个大三的学生?
不过海潮可不愿意立刻搬过去,而且她想再和江南多处些日子,看他可否能为自己拿拿主意。
经过她的再三争取,江北风同意了她的要求,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做出决定。
※ ※ ※
今年的冬天冷得特别早,十二月还没到,接连而来的几个冷潮已旗鼓大张地光临台湾;尤其是台北,又湿又冷地教人整天缩头缩脑,恨不得整天蜷在被窝里。
正好今天是星期六,许晴、谢容也都没课,两个人可以作伴。原她们三个打算各自回家的,但谢容怕家里担心自己的病,临时打算留在学校,许晴也决定留下来听音乐会,海潮则是要利用这两天帮江南老师赶研究案的进度。
说到江南,真叫江海潮一肚子的闷气——他竟然失踪了三天。
昨天教育署的官员到学校检查,指名点姓要听这位年轻教授的课,谁知竟然不见他人影,气得校长大发雷霆。
他怎么了?难道出厂什么意外?海潮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也许让一个整天东跑西颠的记者窝在一所大学里教书,真是委屈他了。
专门赶到阶梯教室来旁听的学生只有怀着失望的心情陆陆续续离开。
这段时间,海潮的心里极端矛盾,她多少次梦想嫁给江南,成为他且俗且雅的妻,成为他一生一世的钟爱。
每当江南拥她入怀时,她的心中都是长长的叹息和无奈。
江北风对她是有情的,或许这种情当中没有功利目的,爱情多于恩情,她只有回报,而没有逃避的理由。
想到她的一生已卖给北风,她的心便象千万支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去。
雨越下越大,她的泪也一颗颗掉下来。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崩陷。从未享受过亲情的多希望在这种时候能有一双手伸过来,抚慰她,可是在她最需要江南的时候江南却杳无消息。
同班的几个同学远无走来,海潮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朝江南的研究室走去。
研究室空无一人,只有两部电脑、一张书桌和满满一墙柜的书在微湿的空气中静默着。
她打开电脑,里面的文件里发现江南留给她的一段话:
海潮:
我要离开三天,请替我向系主任请假。
你整理的文件相当好,我已带走。
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江南
十一月三十日
老天,江南曾让她代他请假,都怪她这些日子没来研究室。平时,没事的时候,海潮就在研究室听听CD、玩玩电脑、整理整理资料。
都怪北风,那个可恶的江北风搞得她头晕及胀,误了事情。
最让她感动不已的是江南的那句“替我好好照顾自己”,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把一张CD放进电脑,听张镐哲的那着《该想的想该忘的忘》:
背负了太久的沉重包袱
走不了太远我停下来想
一直在迷路,我一直在飘荡
回头望你又乱了方向
经过了太多的悲伤离合
感情的路上我跌跌撞撞
一直在迷路我一直在飘荡
变得太小心怕再次受伤
哦!该想的想该忘的忘
哦!该想的想该忘的忘
像我这样谨慎的人
从来不把承诺轻易挂在嘴上
像我这样风霜的脸
不会让你看出快乐或悲伤
这是江南最喜欢的一首歌,原本沧桑的歌词加上张镐哲苍凉的嗓音来演绎,更让人伤感。
江南一遍一遍听着这首歌的时候,海潮总是在心里猜测,他定有过一段伤心的痛,定有过一段不忍回首的过往。
那是个怎样的女孩呢?
如今再听这首歌,她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是呀!她自己正是背负了太久的沉重包袱,一直在迷路一直在飘荡……
天渐渐黑了下来,海潮静静地坐着,脑中一片空白。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起。
她数着一声、两声、三声,犹豫着要不要接起,然后想到可能是江南打进来的、于是她立刻拿起话筒。
“江老师研究室,你好。”
“喂,海潮吗?我是任主任,江老师在那儿吗?”任主任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忧虑。
雪候鸟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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