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她眼眶一热,鼻头立即红了。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让小柳苍白的脸抹上几许鲜红,四肢蠕动的他慢慢睁开了眼。
区可佟使劲抱住他,直到他喘不过气。
戚宁远向来不爱这种煽情的场面,他理所当然地走出屋外。果然是天下父母心,看起来,那娃娃似的可爱女孩是真的为人妻母了。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竟然若有所失。
他迎上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欧阳和芀芀。
“过来!”他偏首叫欧阳。
“我?”欧阳缩了下,指着自己的小塌鼻。
“就是你。”
他不情愿地跟着戚宁远亦步亦趋。
“拿来!”戚宁远高大的身影盖住他,威胁力十足。
“什么?”小滑头装蒜。
“你一定不想让屋里头那个娃娃脸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对不对?”欧阳倔着脸,撇撇嘴。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宝贝地从衣襟掏出一个装珍珠的绒布袋。
“对……对不起。”
“勇敢认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知道吗?”戚宁远没有像一般大人抚摸他的头颅。
他点头。
“秘密!”出自一股说不出的冲动,他居然想安慰这无措的小孩。
“你的意思是说……”他沉重的表情终于有些拨云见日。
“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欧阳侬露齿,大放光芒地笑。
“一定?”
“一定!”戚宁远抬头瞄了眼屋子的所在,表情不详。
这件小事是解决了,不过,这屋子……他跟她们的事恐怕还没了——
第二章
“你还在?”等到小柳安稳地睡去,走出门外的区可佟赫然发现歪在树下乘凉的戚宁远。
放眼不见欧阳和芀芀的踪影,想必又不知玩到哪里去了。
“你很惊讶?”他懒洋洋地靠着树干,单脚屈起,抓着草玩耍的手就摆在膝盖上。
“难道你要我欢迎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放回衣篮里,她又要重洗一遍了。“如果你是担心小柳,他没事了,你放心,也可以请回了。”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歪了下头,风干的黑发因为他的动作掉到肩膀,戚宁远反手将全部的头发挽到前胸,分成三股,一板一眼地绑起辫子。
区可佟“咚”一声地又听见自己不听指挥的心跳,又因为他那浑然天成的举动不规则地乱了拍子。为了转移自己荒唐的狂想,她猛力抱住衣篮,表情严肃。“我警告你别打任何歪主意,我有锄头、有菜刀,还有‘麻将’、‘红中’可以保护我的孩子们,识相的就快滚。”
系绳打结,戚宁远完成最后动作,潇洒地把发辫往后一甩。他不是挺认真地听她叽哩瓜啦说个没完,只是那高低起伏的音频十分清脆,珠圆玉润地教人爱不释手,所以他姑且听之。
“你说完了?那么,换我喽。”站起身,他不自觉地朝前走。
“站住!站在那里就好,是你自己说,要谈话就必须保持一个胳臂长的距离,你再过来就超过了,别说话不算话啊。”他当她是臭虫,她也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戚宁远一怔。只说一遍,她居然就记住他的要求,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他可还没让女孩当面这么奚落过,她的有“仇”必报真直接。
他站定,开门见山道:“这屋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迁入,你也一样,夫人。”
他说什么?区可佟冲动毛躁的个性想也不想地马上抬头,撇下衣篮,顺手拽起扫把。
“我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又是干什么生活的,可是你想霸占我的房子,我告诉你,休想!这屋子是我花三十两银子买来的,要是识相就快快滚蛋,我不想拿扫把赶人。”谁想染指她的屋子她就跟谁拼命。
“三十两?你真是呆得可以,这屋子一文不值。”当初他购下这方圆百里的地是为了它靠近港湾,至于房子,他压根不知道它的存在;就因为他讨厌人,不喜欢被人打扰,不管熟人或陌生人,他用他的能力塑造他企求的环境,所以经年总住在船上。虽然如此,谁敢擅自闯入他要求的距离,都将遭受毫不容情的驱逐。
“既然它不值钱,你又来争什么争?”她跨大一步,扫帚扬起的灰尘引来她没形象的咳嗽。
这种严肃的当头她居然咳得威严尽失,区可佟越忍脸色越难看。
“不值钱,它还是我的。”她存心跟他耗上似的。
对她客气,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人是不能给脸的,通常不要脸的人总是居多。一向冷静过人的他逐渐丧失了耐性。
除了那些三不五时来找他钓鱼饮酒的群龙白食客之外,他很久不曾跟外人说过话,这不肯接受现实又聒噪的女人几乎磨光了他稀少的和善。
憋住咳嗽,区可佟一脸想找人打架的模样。
“如果你吃定我人小可欺,那么你就看走眼了,不管你再怎么的舌灿莲花,我一个字都不信你!”
“是吗?”他沉静的眼瞳慢慢睁开,斜飞的眼不再贞净无尘,不再无伤无害,琥珀色的瞳孔犀利而阴森,像出鞘的剑。
人不犯他,他也不屑跟人打交道,但是侵略了他的原则,哼哼……
“你想干什么?”如果她把咄咄逼近的他的表情当成无害的话,她区可佟铁定是白痴。
她手中的扫把不能保护她什么,玩具似的被丢到一旁,戚宁远拦腰将她扛到肩上。
纯情抢手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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