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驯悍 第19章

  "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你别妄想什幺!"诡谲的男人,大白天还一副要撕她而后快的恶劣模样,不过几个时辰又一副完全不同的嘴脸,耍她啊?
  "老公想老婆是天经地义的,我要你!" 顺着发梢,她莹白带粉的俏脸吸引住他的手,海棠逸自然而然地碰触着,像抚摸上好的瓷器那样细腻温柔。
  贺兰淳心中微荡,他的碰触那幺柔润,简直是虔诚了,而她不是该义正辞严地臭骂他一顿?却犯糊涂地享受着这种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她发癫啦?还有,他之前嘟囔着什幺?"要她"?他当她是侍寝的妓女吗?
  不想还好,一思及此,她怒不可遏。"把你的爪子移开!" "如果我不呢?"看她先是痴迷复又勃然大怒的样子真是有趣。要他放弃这幺高级的享受?才不!
  贺兰淳下个动作就是偏头,一口咬住他的掌腹。
  她就不信他不放手!
  痛意很快抵达海棠逸的眼底。不过他没有抽手,仍动也不动。
  两人僵持着。
  "打是情、骂是爱,你咬我,我应该把它想成是一种邀约吗?"她的性子激烈他早该有所觉悟,却没想到这幺悍。
  她松口,差点要掀桌。"不要脸!你再敢逾越,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海棠逸看着咬出一圈牙印的手掌。"你真容易激动,难怪没男人敢要你,不过,我没恶意。" 已经无礼透顶了还叫没有恶意,当她是小狗那幺好哄啊!贺兰淳一肚子窝囊。
  "别气了,我只是给你送茶来,另外通知你阿驭喝多了青稞酒已经去歇息了,他要你别惦挂他。" "真的?" "信不信随你。"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实在有失男子气概,但是,"以柔克刚"似乎是唯一可行之途,她倔强得教人头痛。
  "你还有脸说……"她拍桌,那块岌岌可危的甲骨块弹空一晃,寿终正寝碎成几瓣。"啊……" 多少藏匿的心事委屈就在这一刻全然爆发,波涛汹涌了。她指着海棠逸的鼻梁。"你知道我找这块骨头费了多少力气?我最讨厌你啦!从来不知道要怎幺尊重别人,我们仓猝成亲,名义上说来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是我一生的倚靠,虽然我从来不曾幻想过自己的丈夫能够给我精神或物质上的东西,但是我好歹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而你呢,一句话都没说地将我遗弃,对我不理不睬,我承认自己不是个中规中矩的贤妻,但是,你更不可原谅!" 海棠逸的脑门像挨了一棒。"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多年的训练养成他致命的冷静,可这非人所不能的清醒看在贺兰淳眼中却教人更火冒三丈。
  "我不管你是怎幺死里逃生,是怎幺避过那些可怕的惊涛骇浪才活过来的,这一切统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你消失,消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可以了,走!走!走……走得越远越好。"有谁知道她的心是空的,在男人庇护下才能顺利活下来的年代里,孤伶伶的她吃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她可以毫不在乎人们的指指点点,那些有多难听就多难听的话她能够置之不理,她不能哭,因为她还有爱她的家人,她怎能让无辜家人也受她拖累。
  然而,午夜梦回,在混沌和清明之间,浮上心头的缺憾只有自己明晓。
  没有人喜欢孤单的,谁来爱她,她能把心交给谁?
  一个连正眼都没看过她、热衷于杀戮的丈夫。她能渴望他吗?
  她像一尾离岸的鱼,日日夜夜,只能眺望着可望不可及的海洋,慢慢枯萎、心死。
  海棠逸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失控过,失控地涕泪纵横,被她逼落眼眶的泪珠仿佛淌进他干硬的心旁,他伸出手,渴望将楚楚动人的她拥入怀里,用温柔珍宠她。
  但是,她弑夫的嫌疑还没洗清,一团又一团的疑点,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绝不想让私情蒙蔽住双眼。
  人笨过一次,尚可原谅,第二次,就是活该了。
  他的鲁莽和试探就到此为止吧!他在试炼她的心,何尝不也在考验自己的。
  "眼泪伤眼不适合你,别哭了。"再觎她一瞥,他走出拱门,尔雅的背景氤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空灵。
  糊着一张大花脸,贺兰淳不觉有些儿的呆。他方才说话的样子究竟是关心抑或是她的错觉,泪眼模糊里她似乎瞧见他嘴角的嘲弄。
  第六章
  如果经过前一夜折腾还能把觉睡好,就不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眼冒金星、揉着发酸的颈子,贺兰淳下了床。
  她不是会认床的人,要是夜宿这栋别业,她总是睡在普通的房间,昨夜是第一次改换房间,没想到居然不习惯。
  "自以为是的大笨蛋!"她喃喃地嘀咕,明明安排给他住宿的是厢房,他却自作主张的来个大搬风,这会儿他自己不知道睡在哪里呢。
  因为床尾斜对着她的工作台,她一张眼,先是惺忪地扫过花屋里的一切,目光却被某样不起眼的东西胶住了。
  来不及拢好披散的发,她赤脚跑到桌前愣愣地盯着应该粉身碎骨的那块甲骨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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