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阿曼曾经给过她他之前住的地方的地址。
因为费了极大力气和时间才爬到轮椅上,一个半小时后她来到一栋大楼前面。
她用电话叫车找来的计程车司机很热心的帮她上下车,还问她需不需要等她。怕司机等太久,她笑著拒绝了。
本来她以为会遭受的异样眼光一样都没出现,忐忑的心终于稍微放开了一点。
这是一栋有电梯的大楼,一同进出的人还好心的帮她按了楼层。
来到门口,想不到门竟然是虚掩的。
“这人……这么粗心。”只知道吩咐她不可以随便给人开门,自己却连大门都不关。
开门进去,她马上找到电灯开关。
看清简单得很空荡荡的客厅,胡因因看得有些心痛,他为什么这样苛待自己?
全部铺设木质地板的一房一厅,她在房间里面看见合衣躺在床上的阿曼。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她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潮,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
这才想起来,之前她摸到阿曼的手心时就有股热意,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不舒了吧!
那样的他却还忍著不适帮她搬家,做好所有家务才离开。
“阿曼……”她叫。
“唔……”他虚弱的反应。
“你人不舒服怎么不说?”这不是追究的好时机吧,果然,昏睡的阿曼没了反应。
他生病,她得负上责任的,几个月不眠不休的照顾她,就算无敌铁金刚也会垮掉。
胡因因转到浴室,费尽力气拧了毛巾又回到房间,足足花了二十分。
她用毛巾替出汗的他擦拭额头,也替他解了扣子,指尖在他精健的胸膛停了一下。
原来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连胸部也都好看哇!
他外形颀长,精壮的体格却完全不是想像中的饲料鸡,而是满山跑的放山鸡,有料得很呢。
她发现自己的反应像花痴,赶紧眨了眨眼,眨掉不该有的遐想,接下来用毛巾把他全身擦过一遍。
擦到半途,她实在忍不住用指头戳了戳他看起来很有弹性的腰部,ㄉㄨㄞ ㄉㄨㄞ的,好……好玩唷。
慢著,她可不是来玩的。
要是让他感冒更加严重就罪过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把浩大工程完工。
擦好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的汗,就连贴身的衬衣都湿了。
看著他不再曲著身体,像是舒服许多的放松下来,她才放下心来。
这一放心,握著毛巾的手发软,硬是支撑著的腰也开始抗议。
坐著轮椅办事,竟然这么不方便。
可是她好像克服了。
缓慢的转著轮椅,接著她打开屋子内全部的窗户,让晚风去除闷热的气流。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自怨自哀都像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散不知所踪了。
休息了片刻,她把冰箱剩下的食物通通搬出来,幸好瓦斯炉的高度还在她的能力许可内,她用心尽力的为阿曼煮食。
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下厨房。
她用心又愉快。
好久、好久,她终于又有活过来的感觉了。
第六章
阿曼的感冒来得快去得慢,所有的疲累跟病毒一起爆发的结果就是病情拖拖拉拉,拖过了夏天。
原来,看起来是健康宝宝的他不生病则矣,要是生起病来就会没完没了;平常人感冒,吃药、休息个几天大概就没问题了,他则不然,高烧过后,鼻涕、咳嗽连绵,到秋天过了一半才渐渐有起色。
“医生说你的体质跟别人不同,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像这样病了谁照顾你?”胡因因盯著他把三餐该吃的药吞下肚子。
“贝林。”基本上他真的是健康宝宝,这样烂如泥巴的状况少之又少,一手五根指头算得出来。
看出她不解,他自动解释,“他是我的专业代理人,当然啦,我不是很能让他赚钱的客户,不过他也没意思要放弃我,另外我还有四个死党,一起创业,现在他们个人头上都顶著一片天,我算是最没成就的那一个。”
“想不到你也会谦虚。”
“我要是没有几项优点,你怎么可能会爱我。”
“你又不正经了。”
“是你觉得我不正经,我可是百分之一百的严肃。”
“阿曼,我还不了解你。”
“我不难懂,我其实很简单。”他只是孤寂太久想要一个伴。一个心灵的伴侣。
“我们这样被凑在一起,我真的不明白,你大可不必的。”她有好到让阿曼这么优秀的男人守著她吗?
“我知道要你一下忘了陶关宇是不可能的,我的优点不多,可是这份耐性还有。”要把一个人从心上忘记重新接纳另外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他不知道,但铁杵总能让他磨成针的。
难得有心人,他知道自己有心。有心,天下就没有能难得倒他的困难。
“这不关陶关宇的事。”干么要扯到陶关宇,他们三人是魔咒吗?一定要紧紧系在一起?
“我本来不想说,以免刺激你,不过,这种事情早晚总是要传开的,陶关宇昨天跟另一个党国大老的女儿订婚了。”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与其让她在电视、报纸或其他地方看见这消息,他还不如亲自对她说。
“揭我的疮疤你很得意吧?”明明说好不提的,这样算什么!
废墟有蝴蝶飞过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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