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又沉默。
萧夏川不忍逼她,怕自己一个极端又把人吓走,曾几何时她会知道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整个世界。
车子平稳又顺畅,可见萧夏川很用心的开车,务求尽量不要让路猷雅觉得不舒眼,加深她的痛苦。
二十分钟后,他把路猷雅送到了日式平房前。
屋内灯火通明,庭园的投射灯亮如白昼。
一尊人偶站岗似的杵在大门口,不停张望,一看到萧夏川的宾士车靠近,马上警觉。
停车,开门,萧夏川抱出了痛晕过去的路猷雅。
「你到哪去了?大半天见不到人——」申卫然脸拉得很长,未竟的话全部吞回肚子,他看见路猷雅凄楚的惨状。
萧夏川敌视着他,「我要送她进去,请让路。」
「这是我家,我来送,不劳大驾。」
烟硝四起,火花四射,只可惜路猷雅没有眼福,真要看见,她也不会觉得有趣吧。
「你这种男人不值得猷雅喜欢,你不知道换手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吗?」
「她怎么了?」
萧夏川掀眉。「你瞎了,没看到她被烫伤得这么严重?!」
申卫然背脊窜出凉意。
「要不是她坚持要回你这里来,我早把她送回家去好好照顾,不需要在这里看你脸色。」
「你说什么?!」他看见了,路猷雅整条胳臂白色的药膏下红到刺眼的肿。
难道她也被汤汁波及,却什么都没说?
她的情况简直比殷雪霁严重上好几十倍。
「把她给我!」申卫然磨着牙,眼色锐凛。
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萧夏川面对他恐怖的厉色,万般不情愿却又无能为力的只好把路猷雅交了出去。
他只能目送申卫然用抱着宝物,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态度接过他怀中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去。
第九章
一个翻身,不经意的碰触,路猷雅被痛醒了。
一睁眼,一张略宽却性感的唇办在她眼前。
「要喝水?痛是不是?」温暖低哑的嗓子专属于申卫然的。
她在申卫然的房间内。
路猷雅重新闭眼感觉到他温热干燥的手贴着她的额。「我忘记带手机出去没接到你的电话,对不起。」
她摇头,睁开美丽的水眸,一串泪珠咕噜滑下她的颊。
「别生我的气。」他用额抵着她的额,以指拭去她汹涌的泪。
「我……没气。」
「很痛对吧?我替你吹吹气,吃过止痛药了吗?」
她摇头,即便这样一个小动作,由颈部牵扯到胳膊的神经还是痛得不得了。
申卫然看她痛苦的表情,反身站起拿药、倒水,然后回到床前,以尽量不影响到她的重量在她身后坐下,把药,水杯放在茶几上,这才让她倚着他半卧坐的吃下止痛药。
「乖乖,秀秀喔,想哭就哭,我在。」他淡淡的声音却如最顶级的美酒,慢慢诱哄,款款低语。
「呜……好痛……真的好痛……」感受到他胸膛传递出来的心跳,路猷雅用没有受伤的手抹抹脸,泪水啪答啪答往下掉,再也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
申卫然让她尽情的发泄,一件T恤被她关不起来的眼泪泡了水。
他轻抚她的发。难怪她会痛成那个样子,就算一个大男人也不见得能承受那种痛!想到自己丢下她一个人。她究竟是怎么去叫车、怎么一个人到医院去的?
哭过后,人也倦了,小猫似的偎在申卫然的胸膛里,只剩下不时的抽噎跟擤鼻涕的声音。
手很痛,心却出奇的甜。
「殷小姐呢,她还好吧?」心情逐渐稳定,心情良善的她开始关心起令她受伤的始作俑者。
「小小皮肉伤,上过药,我让她自己回饭店去了。」申卫然回答得漫不经心,不甚介意。
「怎么说她都是客人。」她觉得过意不去。
「她把你整成这样,我管她哪门子客。」他愠怒道。那个假惺惺的大小姐。
「我看你一直对她很好,以为你们感情应该……是不错。」不管殷小姐想吃什么,想去哪玩,不管时间他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去满足她。有一阵子路猷雅几乎以为他们两人才是一对儿。
她冷眼看着,心情低落矛盾到一整个不行。
痛哭有一大部份的情绪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感情。
以前她装糊涂,怕以后会痛,但是眼看着申卫然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她发现即使这样,也受不了。
「我眼光很高的。」申卫然黑澄澄的眼飘过一抹狡黠。
不下帖猛药,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直迷迷糊糊,她的心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归属他?
「你的意思是……」
他是男人,他也有不确定跟不安的时候。
说起这女人,吃也把她吃了,可是在没把戒指套进她手中听她亲口说爱前,他还是要百般索讨。
「我已经有你了还要殷雪霁做什么?」感情没有先来后到这道理,不管来得早还是晚,看对眼才是重点,真要人说白,这丫头!
「可是那天殷小姐是拿着大门钥匙自己开门进来的,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必定非同寻常……」她还是不安。
「有钥匙就一定代表『有关系』吗?」轻敲她的头,他伸手将她掉落的发丝勾往耳后。
「姑婆也有这里的钥匙。」内神通外鬼,这种小暧昧也只有他身下这小女人会被唬弄。
金屋总裁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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