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狗腿是应该的,‘您’可是买买氏最大的股东,全部的员工可都是看您吃饭的。”因为交情远远可以追溯到少年时期,管璇偶尔也敢捋一捋这个人的虎须,不怕被雷劈……只不过,这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们家管萌萌在的时候。
他身边这位英大师,根据他从小累积到大的经验得知,这人是不会笑的,对谁也不笑,对谁都没好脸色,独独一个,只对某个人放软。
“你给我恢复正常,要不然就给我滚远一点。”果然,冷飕飕的冰刀甩了过来。
管璇很哀怨的闭了嘴。
“还有……”
“还有?”
“不要什么大老板、小老板的叫,我不是买买氏的什么股东,那笔钱我放着也是放着,只是借给你救急而已,你还是得从每年的获利里拨出该有的红利给我,一毛都不能少!”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也别拿一些罗哩叭唆的事情来烦他!
“是是是,我知道了,感谢大师拨冗,办公室里用具都准备妥当,就等您……你挥毫。”管璇手里还是抓着人家不领情的茶杯,却也不敢再造次,恭敬地把人请进门。
明明这小鬼……不不,在他还没有滚过咸水,变身成英大师之前,在他家蹭饭蹭了好几年,好吧,就算那样,他也没能从这个年纪小上他几岁的小屁孩身上占过什么便宜,至今,还是矮他一截~~呜~~~
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啊。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英昙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谁?”管璇没眼色的回问。
英昙的眉峰动也不动,只是用深棕色的眼青了他一下。
管璇一个冷颤,脑袋清醒如遭严冬白雪。“……想当然,你问的一定是萌萌,她回来两个多月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
“蛤?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得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他很孬的在英昙的恶势力下消音了。
大师啊,您又没有说要知道我姊的近况,再说了,在高离婚率的时代,失婚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也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我要敢随便说嘴,我老爸第一个就会把我劈成柴烧的,再说了,你天高皇帝远,谁顾得到你,天天给你通风报信啊——
呜,他好冤,他到底要不要这么孬……
他心里乱哀怨一通,还是把人带进了专门为英昙准备的办公室里。
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就等英昙大笔一挥,买买氏的崭新招牌、匾额就可以拿去请人裱褙,然后高高挂上去,有大师加持过的招牌,用的还是自家产的宣纸,这比任何促销活动还是广告,都能得到更实质的效益。
不是他吹牛,英昙的书法作品,不只享誉国际,中外收藏家都视若珍宝,每一幅作品都能在苏富比拍出天价,更遑论地下黑市的交易有多热络了。
随随便便几个字,都以不是人类能想像的价格在流动。
但是常常一字难求。
这跟他的人难找,而且绝少曝光,有很大关系。
他把身边的一切琐事,对外事宜,完全委托经纪人处理,经纪人也把关严格,等闲人见不到他的面,更别说联络了,加上他一年里头,泰半时间隐居在西班牙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几乎没有人能清楚他的行程。
这次若非他在美国的书法展准备开展,他老兄心血来潮的传了个Line给管璇,要不然管璇依旧对他的行踪一无所悉。
英昙的狂草是一绝,但是最叫人惊叹的是带有浓烈个人风格的独特楷书,按捺勾撇,那种杀伐决断,在他宛如钢骨的勾勒下,更叫人赞叹。
他的字,不只有懂得中国五千年历史的亚洲人喜欢,洋人更是把他的字列为收藏的热门。
也是因为他,管璇才发现,所谓的书法大师不见得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白发苍苍的老人才能称为大师。
英昙也不罗唆,铺纸,磨墨,蘸墨,富有大将之风的字一气呵成,挥洒自如。
最后盖上也是出自他自己之手的刻章。
管璇抱着还墨汁淋漓的墨宝,“我马上叫人,不,我自己拿去裱褙,顺便叫人一起把匾额做好。”
不过他走了谁来招呼英昙?
“不用招呼我,这里我熟。”看见管璇欲言又止,英昙很干脆的把他打发走。
“你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走人吧?”这家伙可是随性得很,从来没有不敢做的事,只问他要不要做,背骨得很。
“我还没有去和管爸、管妈打招呼,你觉得咧?”把他当什么人了,他大老远飞来台湾,可不是专程为了那几个字。
“知道了,那就好,晚上我们一起喝一杯。”管璇也知道他不喜欢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他也不罗唆,就把英昙给晾在办公室里了。
反正,这里也曾经是英昙的家,家人咩,用不着特别招呼。
而且,重点是,他要的东西拿到手啦——这个比较重要……
送走两批游客,管萌萌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到休息室找水喝,又上过化妆室,这才走出来。
碰到周休例假,游客比平日要多得多,携家带眷的小家庭,亲亲热热的情侣档,假借名目、消化用不完的福利金出游的公司员工,退休后闲闲没事的阿公阿嬷们,还有临时起意的散客,就算有几档游客衔接得过于密集,让她有点喘不过气,管萌萌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从傅家出来,口袋里空空一毛钱也没有,对未来茫然没有头绪的她来说,这份工作,每一分钱都弥足珍贵。
萌萌的幸福嫩草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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