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一震,整个人就露出了一片惊喜,那飘逸如云的长发,那柔净细致的五官,那纤纤若梦的身影,还有那白如飞花的袍子,带着一种绝世的美丽,把他整颗心都迷惑了。
他情不自禁的奔下石阶,一把抱住了她,朦朦胧胧的说:
“我终于盼到你来了,艾薇雅,我再也不放开你,再也不让你从我身边飘然远去了。”
他的举动,把江雨蓝吓了一跳。
“瓦都。”她惊慌失措的喊:“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艾薇雅。”
“不不!”瓦都把她抱得更紧,摇头的,梦呓般的说:“你是我的艾薇雅,你是的!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放开你,你别想再找任何理由欺骗我了,艾薇雅,失去你的痛苦,就好像掉入了人间炼狱,你忍心再一次看着我受煎熬吗?”
“可是……”
“嘘——”瓦都忽然说:“你别出声,你看水瀑上方,有一只翠鸟,据说这种鸟儿会带来幸运,如今它一出现,你就回到我身边来了,艾薇雅,你是不是不忍心放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不忍心把寂寞独自留给我,还是对我深情不忘……”
他的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艾薇雅的情感和思念,让江雨蓝听得动容极了,就不由自主的靠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呼吸,听着他的心跳,也感觉他身上那股充满男性的原始气息,带着一种迷人的诱惑。
趁着还未迷失之前,她用力的推开他。
“不!瓦都。”她仰头说:“我不是你的艾薇雅,请你看清楚,我是江雨蓝,是你从冰湖上救回的江雨蓝。”
瓦都一愣,神魂都回来了。
透着月光,他终于看清楚江雨蓝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带着惊慌,带着迷蒙,正用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他心中一抽,马上道歉说:
“对不起,雨蓝,原谅我的鲁莽,我不是有意要侵犯你。”
江雨蓝浅浅一笑。
“你不必跟我道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你又在想艾薇雅了,所以才把我误当成是她。
“是的。”瓦都脸上出现一片深情,他轻声地说:“你的样子太像艾薇雅了,过去,她时常在这片林子里和水瀑下流连,而你的悄然出现,一度让我以为她回来了。”
“但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瓦都猛然一阵心痛。
“你全都知道了?”他满是惊奇的问。
“嗯”江雨蓝轻轻应着,“我不但知道艾薇雅的死因,也替她惋惜,更知道你对她的一片深情和痴心,只是死者已矣。生者何堪?瓦都,你早该从那份悲伤中走出来,好好振作,毕竟你身为古科拉月牙国的国王,你该把心思放在万千子民的身上。”
“谢谢你!雨蓝。”瓦都感激地说:“我会记住你的提醒,做个好国王。”
江雨蓝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从他身上飘散出来。
“你喝了酒了?”她惊讶的问。
瓦都离开她的眼光。
“我的确是喝了一点月桃酒,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醉的。”
“那么告诉我,”江雨蓝追问的说:“你为什么喝酒,是为了思念艾薇雅吗?”
瓦都勉强笑着。
“不全然是。”他把眼光迎向月光,声音低哑的说:“每当我心里有烦躁,或难以解决的事情时,我都会来到这里,向艾薇雅倾诉,因为我一直相信,她就是池子里那座海神的化身。”
江雨蓝不自觉的去寻找他的眼神,好奇的问:
“你有心事?”
瓦都点点头。
“那么是为了贝露丝,对不对?”江雨蓝又问。
瓦都忽然牢牢捕捉住她的眼神,用一种低柔而无助的表情说:
“你告诉我,雨蓝,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江雨蓝沉静的看他,看他跟底浮现的那道忧郁,深沉得像海,她迷蒙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说:
“我承认你是有些残忍,但转念一想,你身为一国之君,必然也有你的处境,不管是对是错,我都无权评论,因为我看得出来,在你的刚毅里也有着柔情,不是吗?”
瞬间,瓦都被震动了。
“你也明白我的苦处了,是不?”他激昂的问。
江雨蓝轻轻点头说:
“只是……你这么做,对贝露丝太不公平了,难道在你的苦处里,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要是有,”瓦都苦涩的说:“我也不会那么狠心的去伤害贝露丝,到底她是我最疼爱的亲妹妹,伤了她,我一样不好受,一样不会原谅自己。”
“可你还是做了,还是执意要把贝露丝嫁给巴隆纳,即使你明明知道她爱的人是安德烈,你也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
“雨蓝。”瓦都痛苦的叫:“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为了保住王位,为了不让古科拉月牙国出现流血革命,我除了把贝露丝嫁进国务大臣哈山尼的家里,我别无它法。”
“但是贝露丝只是一个柔弱娇贵的女子,她与世无争,又有什么能力去对付野心勃勃的哈山尼?”
“就因为我知道哈山尼父子的野心勃勃,我才下了这么艰难的决定。”瓦都一边说,一边吐出心中的怨气,“毕竟这个婚约是哈山尼所提,我要是悍然拒绝,他铁定会怀恨在心,更会处心积虑的想要从我手中篡夺王位。”
江雨蓝看着一帘狂泄而下的水瀑,激起阵阵的水花,她沉思的说:
“既然你明知道哈山尼图谋不轨,为什么不将他抓起来治罪?”
情迷月下香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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