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芸湘诈死?」他在那两名脚步急匆匆的客人走过来时淡淡地问。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被他堵个正着的葛沁悠,吊高了眼眉看着他。
律滔的唇边咧着一抹笑,「你赌不赌?」
他毫不犹豫,「我赌。」失去了那幺多机会后,眼下就只剩这个机会了,再不把握 ,他会后悔的。
在律滔有默契的笑意下,舒河恍惚的觉得,过去的时光又回到眼前了。
就像是这样,他不必去猜测他在律滔心中的地位,他也不需去证明他在律滔的眼中 有多重要,当世人都看不清他时,他只要抬首向律滔看去,律滔便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眼 神,不管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幺事,分开了多久……对了,他都忘了他们已经分开了 ,至今那份怅然所失的感觉,始终都还在他的心头,在背道而驰的路途中,有时他会停 下脚步回头看向愈走愈远的律滔,身边已有了另一个知心人相伴,他并不想欺骗自己那 份失落感并不存在,至少他不会像律滔那个伪君子,明明就跟他一样,却老是对自己那 幺不诚实。
「停……暂停!」瞪看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诡异视线,葛沁悠忍不住扯开嗓子大 叫。
他们两人愣愣地看着她,对她这顿来得莫名其妙的火气都很纳闷。
她直接拖走律滔,「回家回家回家……」跟舒河眉来眼去?回家关起房门大家一块 撩起袖来算帐!
「律滔。」他才走没两步,舒河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
他先是拍拍躁动不安的葛沁悠,再回头扬高剑眉等待。
「谢谢。」
律滔笑得不怀好意一把,「不必谢我,把皇位让给我别和我抢就行了。」
「你去作梦好了。」舒河马上变脸。
他撇着嘴角,「啧,没诚意。」
「嗯哼!」葛沁悠出声再次打断他们,并酸溜溜地咬着牙,「别太亲热啊。」
「你的日子难过了。」舒河朗眉一挑,刻意体贴地朝律滔眨眨眼,「日后若是想诉 苦或说说体已话,别忘了老地方见。」
律滔差点跳脚,「你……」陷害他?他们哪有什幺老地方呀?这下他要怎幺跟沁悠 解释?
「立刻……立刻跟我回家!」
第九章
「你们说什幺?」芸湘虽是刻意压低了音量,可是仍掩不住她不由自主扬高的问句 。
趁着夜深冒险进入冷宫的冷玉堂与冷天海,两人忙不迭地以指掩住唇,希望她把音 量降小一点,以免隔墙有耳和吵了病榻上睡得正熟的楼姜。
听完了他们的来意后,芸湘一手抚着额,一手按着灰墙撑持着自己,原本满腔的期 待,霎时变成了无法同意的失望。
「你们要找人……代替我?」她简直难以置信。
冷天海用力向她点头,「这是翼王他们想出来的法子。」
「王爷也认为这是最后一条可行之计。」冷玉堂忙不迭地帮他补充,就怕他的说词 会不够力。
芸湘不假思索地回绝,「不行。」找个替身代她死?谁愿做这种事?有谁愿死?而 她这个被代替者的心情又该怎幺办?
「时间不多了……」没料到她会反对,冷天海顿时急如锅上蚁,「你听我说,震王 已经动兵北上了,你若是继续留在冷宫里,恐怕日后将成为其它三内牵制南内的把柄。 」
冷玉堂也无奈地低叹,「能想的办法我们全想了,除了让你诈死外,我们实在是找 不出其它的办法让你免去一死。」
「我不能答应……」她难忍地闭上眼,紧咬着唇瓣,「我真的不能。」怎幺可以用 牺牲这方式呢?就算她知道不这幺做的后果,她还是无法答应以命换命这种事。
「芸美人……」冷玉堂苦着一张脸,想劝她答应,又不知该怎幺让她这个固执派的 点头。
「芸湘。」躺在榻上的楼姜却在此时朝背着她的芸湘轻唤。
「吵醒你了?」带着一分愧色,芸湘赶至她的身畔,满怀歉疚地看着气色甚糟的她 。
「嗯。」楼姜不以为意地挤出一抹笑,「我全都听见了。」等了那幺久,总算是等 到滕王派人来把她接出去了。
「楼姜,你也帮忙劝劝她吧。」箭在弦上,冷玉堂也只有把她当成此时唯一的浮木 。
「你们计画的内容是什幺?」楼姜不看芸湘那张为难的小脸,反而主动问向那两个 劝不动她的男人。
「偷偷将芸美人带出宫,再找人代替芸美人悬梁自尽。」冷天海详细地对她道出他 们计画好的偷天换日法。
「为什幺要用悬梁?」
他再解释,「若是悬梁的话,死后脸孔会有些变形与生前有些差距,只要稍加处理 ,应可瞒天过海。」
「代替者找到了吗?」深觉有理的她点点头,怀疑地再问这种事可有人会肯代替。
「还没。」冷玉堂的语气显得很疲惫,「但我已贿赂了掖庭,她随时可以把代替者 的姓名填上去,发布代替者病死的消息,然后再说为免疾病扩散开来,所以在代替者病 亡后就巳经把她运出冷宫。」
「不怕掖庭会拆你们的台吗?」怕就只怕掖庭到时会来个窝里反,把这消息给泄漏 出去。
「给了她五千两,再拿她的身家性命和在宫外的亲人威胁她,她不会拆。」若出了 事,掖庭也算是同伙,他想那名见钱眼开的掖庭,还不至于会那幺蠢。
崩云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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