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收容的一个人捐赠的。他快要死了,我猜那是他表达谢意的方式。他没有亲戚朋友,很怕独自死去。修女们日日夜夜地陪伴、照料他。”
道格看出她渐渐感伤起来,于是赶快改变话题。“我满足你对我家人的好奇心了吗?”他问。
她舒展眉头,然后摇头。“达维跟他的新娘明莉是怎么认识的?”
道格回答她的问题,等他说完时,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她显然暂时忘记派克出售“贝格”的事了。
“每个人都喜欢明莉吗?”
她的声音裹有种他无法理解的渴望。她在担心柯家的最新成员吗?如果是,那又是为了什么?
“是的,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我相信我一定也会喜欢她。”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打起呵欠来。“也许今天该到此为止。明天晚上可以打牌吗?”
“等我修好所有的椅子再说。我还有三张椅子要修理。”
“你不必操心椅子,我已经把它们都修理好了。”
他看来很惊讶。
“说实在的,道格,我不是那么没有用。我修理得还不错。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他不相信她真的会修,直到他检查过那三张椅子。“你修理得比我还好。”
“我在旁边看你修过,记得吗?”
他记得。他也很佩服她在他答应替她修理椅子之后,还肯花那个时间和力气。
“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想睡觉了,是不是?”
“是的。晚安,道格。”
“晚安,宝贝。”
接下来的四个星期彷佛在眨眼间就过去了,道格很惊讶时间过得有多么快和他在依莎家裹变得有多么舒服自在。他觉得自己好象是家中的一份子,这个感觉虽然有点令他心烦,但也很温馨。
他从日落忙到日出。每个星期一次,他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在白天出去猎取新鲜的肉类;去他在牧场西边山区发现的一条溪流裹钓鱼。
每天夜裹他都骑马到山丘土察看鲍力的监视哨,确定他们的位置和人数没有变动。回到牧场时,他继续该做的日常杂务,例如劈柴和打扫马厩。
他和依莎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时,他故意逗弄她便她开心微笑,现在他逗弄她是因为她的微笑使他开心。他无法肯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他不再把她当成刚做母亲的人。她变成一个婀娜多姿、曲线曼妙的性感尤物。她的一切都激起他的情欲。他喜欢她的轻声细语、优美姿态和悦耳笑声。
席医生说的没错,依莎果然是个很容易令人爱上她的女人。道格发现他的心有沦陷的危机,却想不出如何阻止不可避免的事发生。
像一对老夫老妻,他们两个每天晚上打牌,直到夜色够暗,他可以到外面去。
派克有时会加入他们,他们一边打牌一边轮流抱他。依莎臝多输少,直到他终于停止盯着她的雀斑看,开始全神贯注在打牌上。
鲍力并未如期来察看依莎。道格一想到那个混蛋就有气,他想要终止那个懦夫用来对付依莎的恐吓技俩。
“你刚刚赢了一盘,为什么皱眉头?”
“我在想鲍力,他早该来察看你了。你告诉过我他通常每两个星期就会来一次。”
“通常如此。”
“那么他为什么迟迟不来?我知道他还没有前往达科塔州,因为我每个星期一的夜裹去向席医生报到时,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件事。鲍力到底在拖拉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不愿意想他的事。如果他来看我,我们会有所准备。赶快问我问题,这样我们才能趁派克又想要吃奶前多玩一盘。”
“你为什么把那两匹阿拉伯马取名为“贝格”和“娜娃”?”
“在学校念书时我对神话很着迷,我以前常画“贝格”的画像。根据传说牠是一匹生有双翼的白色骏马。娜娃是罗马神话中的智能女神。孤儿院的修女经常跟我说我需要一点智能,因为当时的我还不大懂得人情事理。总而言之,娜娃捉到“贝格”又驯服了牠,我觉得那个故事非常浪漫。”
她突然摀住嘴巴打了个喷嚏,然后向他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他说。“告诉我,派克是不是像娜娃捉到“贝格”那样捉到你,还是你捉到派克?”
“派克跟我的情形不是那样,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孤儿院的修女都把派克叫做是她们的小小梦想家。我确定她们的意思是在称赞他,因为他的心地非常善良。他想要改变世界,他对社会责任非常狂热。”
“派克对你狂热吗?”
“我回答的问题够多了,请发牌吧!”
他可以感觉到她在退缩,知道那是因为他在逼问她,但他好象阻止不了自己。
她又打了个喷嚏,然后立刻道歉。
他又赢了一盘,于是问道:“你在孤儿院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很愉快的生活,修女们把我们视如己出。她们管教得非常严格,跟我想象中的父母一样严格,但也非常慈爱。”
“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很少。小时候我有派克告诉我秘密。我很幸运,你也是,因为你找到了一个家庭。”
“对,我很幸运。”他说。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终于赢得另一盘。
“嫁给你最好的朋友不会很别扭吗?”
“噢,不会。”她回答。“感觉很愉快。我的丈夫是个拥有许多优秀特质的好人。哦,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白玫瑰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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