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以夜兰为首的十二金钗就在他寝宫的院子里候着。见到他,——欠身。“见过六王爷。”
公孙然笑着瞅着她们。“怎么?你们全让王妃给赶出来了?”
“王妃……她说想独自一人欣赏月色,所以……”
公孙然扬眉。
在洞房花烛夜里一个人欣赏月色?那他这个当人夫君的,岂不是太不像话了。
他嘴角一勾,撩起红袍往寝宫大步走去。
芙蓉原在院子里练剑,远远见到他来,随即收剑奔回寝宫,将房门关上,不仅如此,还将房门给拴上。
公孙然将她的“落荒而逃”全收进眼底,可他还是耐着性子轻轻敲着房门,“王妃,时候不早了,快帮本王开门,要是错过我们的良辰吉时就不好了。”
芙蓉闻言,心头一惊。
“我、我不舒服,你还是、还是先到别处休息吧。”她紧紧抵着房门,呼吸急促得连说话都结巴。
“不舒服?那我马上命人传唤御医过来。”公孙然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不!不用了!”
“怎么可以不用,你可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理应好好照顾你,快把门开了。
“那个……我只是、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说完,芙蓉把椅子抵住房门,吹熄房内所有的烛火。
芙蓉躺在床上,眼睛不住的盯着房门,忐忑的想着不知公孙,然会不会破门而入。
公孙然在门外轻推房门,发现门已上闩,他倒也不恼怒,潇洒地笑笑,抬头看看星空。
拿出衣襟里的绢扇轻轻摇着。
“来呀。”他唤。
“是,王爷。”管家李符匆匆出现。
“沏壶茶来,还有,把本王的琴拿来。”
“是。”
不久,公孙然就在自己寝宫外喝着上好的龙井茶,惬意地摇着绢扇抬头看月色,又命人拿来文房四宝,一会儿吟诗作画,一会儿弹琴自娱。
一整晚,芙蓉都没能阖眼,抱着宝剑、裹着棉被躺在床上,就担心公孙然会忽然闯进房来。
直到天亮,香儿才端着洗脸水走进寝宫。
“香儿,你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到现在才出现!”芙蓉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清来人后,忍不住大声抱怨。
“小姐,喔不,王妃,我到此刻头还晕着呢,还不是马上赶过来伺候您了,您就大人大量,别跟香儿生气了。”香儿笑嘻嘻的陪笑,省略早上六王爷帮她把脉、开了药让人熬来让她喝下,她这才能站在这儿伺候主子的小插曲。
“你……刚进来的时候,那……人还在院子里吗?”芙蓉问。
“那人?哪人啊?”香儿不解地问。
芙蓉怒目注视着她。“唉,真是个笨丫头。”
香儿自省,能让她家小姐困扰到连名字都不愿说出的显然只有一个人。她杏眼…溜,“放心吧,“那人啊”,在院子里赏了整晚的月色,天一亮就出宫打猎去喽。”
“这样……那就好。”荚蓉放下宝剑,张开双臂伸展筋骨。
“王妃,您先来洗把脸吧。”
“嗯,好吧。”
见到香儿,芙蓉心惰太好,暂时把其它心烦的事抛到脑后。
太后在颐和宫用过早膳、喝过茶,转身问着身旁的柳公公。
“兆宁王府昨夜里一切顺当吧?”
“启禀太后,兆宁王府昨夜里……不太顺当呢。”柳公公说。
“哦?不太顺当?是怎么样不顺当呢?”
“兆宁王府整晚灯火通明,六王爷被王妃关在寝宫外一整夜,整个王府上下没人敢阖眼。”
“什么?昨夜不是六王爷的新婚之夜吗?六王妃怎会把六王爷关在寝宫之外呢?这样怎么成呢!快去宣六王妃进宫见哀家,哀家得亲自问问她。”太后眉头微蹙,这不是摆明着让然儿出糗吗?这苏芙蓉怎么这般不识大体呢!
“太后您老人家别急,小的这就去宣六王妃进宫。”
这一道太后懿旨才不到兆宁王府,整个皇宫内院,甚至连皇上都知道了,可这厢苏芙蓉却舒服无比的躺在公孙然的床上补眠。
柳公公就在寝宫外大声宣读圣旨:“六王妃听旨!”
香儿连忙唤醒主子,匆匆换上正式的衣服,连拉带扯将笑蓉拖到门外。
芙蓉一看见柳公公,马上想起前天上过的宫廷礼仪,她不死心的再追问一次:“给我的?”
柳公公看着她那困惑的模样,差点笑出来,但他忍住了,“是。”
苏芙蓉心里暗骂了一声,人却已经跪下听旨。
“太后有旨,宣兆宁王妃即刻进宫。”柳公公宣道。
“遵旨。”苏芙蓉伸手将那道旨接了下来。
“六王妃,您还是赶快进宫,别让太后老人家等太久了。”
“公公您放心,我即刻就到。”
“那我回宫覆旨了。”
“嗯,香儿,替我送公公。”她记得爹亲以前接完圣旨时都这样说,只是她不知道这里的管家姓啥名谁,只好把管家的名字换成香儿。
送走柳公公,她转身往寝宫外走。
“小姐,您要去哪儿?”香儿急问。
“叫我王妃,还有,我要即刻进宫见太后,这样你懂了吧。”芙蓉一肚子气的说。
香儿看着芙蓉匆匆行走的背影,缓缓追问道:“王妃你知道进宫的路吗?”
芙蓉劫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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