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胀了?”
“说也奇怪,不胀了。可见花钱不仅可以促进社会经济繁荣,也可以促进个人的新陈代谢,真是太神奇了。”连不是花自己的钱都可以有这种效果,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喔,那就好,上车吧。”他还在笑。
嗯,她耍宝的样子还不失可爱。
原本两人没上车前还聊得很愉快,可是上车后,突然没了声音。继仲甫专心开着车,林凌把玩着手指上三只不同颜色的戒指。
他享受着开着好车驰骋在笔直公路上的快意和宁静。
可两人这样沉默,车子奔驰在道路上又听不到什么声音,这让林凌觉得窘迫。
她转头看著他线条立体的侧脸。
他的表情看来很惬意,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这种让她想尖叫的安静。
“呃,你搬到可以居来也有些日子了,还习惯吧?”她问。
原本她只是想打破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默,才想出这么一句超生涩的句子,可她太急著把话说完,便搞的像某种掩饰,掩饰她惊扰了他沉浸在个人世界的唐突。
可她不自然的表情和语调却完全泄漏了她心里的无措与慌乱。
没有人会这样开始闲聊。
继仲甫很快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她那句可笑的寒暄,他没有接腔。
他想知道她是哪里不对劲。
“陪我说话或听音乐好不好?不要一点声音都没有,好闷。这种近乎死寂的安静真让人喘不过气来。”她缩在座位上垂着头小声请求,看来像个无助的小孩。
他一向不喜欢没有意义的闲聊,尤其不喜欢和女人聊天,他向来对‘安静’有种近乎苛求的坚持。
可他听到自己说——
“你发现没有?你刚买的戒指在黑暗中会发出荧光。”好可怕!他是怎么榨出这句百分之百的废话来的?
“对耶。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这个戒指上的两个圈圈很适合我。”林凌很自然的把话接下去。
“你的名字不是两个零?”他很清醒,他确实是在和一个女人在进行毫无意义的闲聊。
“是啊,多悲哀。一生带着两个零,从零开始,结束还是零,注定一辈子一事无成,毫无所获。”她望着发着绿光的圈圈,神情有些黯然。
她那句里那种沉重的自愿自弃和那张青春的脸庞是多么不衬!他故意冷哼一声。
“你真没知识。零表示圆,两个圆就是圆圆满满,这是你家人帮你取名字时给的最大祝福,哪有什么悲哀,真是。”
她无言的望着他笑了起来。
谢谢。她在心里这么对他说。
他真有本事,把她骂的心里好感动。
啊,圆圆满满是吗?
原来她并不是一生出来就该没爹疼没娘爱的,她的名字也曾让某人费过心思,默默表达过祝福的。
不知他是不是瞎掰的,不过看他那种认真的表情,让她好想好想相信他。
车子不知何时已开到她家门口停下。
“我到了。”她说,准备下车。
“等等。”他唤住她。
“嗯?”
“谢谢你陪我吃消夜。不过,整晚我们都没提及你昨晚的‘演出’酬劳,你说个数目和帐号,我明天帮你汇进去。”
她淡淡笑着,想了片刻才说:“我接受过很多人的帮助,好不容易有人找我帮忙,而且还是个检察官,这种经验让我觉得自己挺厉害顶神气的,所以,钱的事就别提了,不然就只是一场交易,没什么价值了不是?”
说完,她下车,对他摆摆手。
他望着她叹了口气,嘴角一勾。“好吧,以后如果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就通知一声。”
嗯,这主意不错。
她张大眼睛,眼里闪着淘气。“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他问。
“其实你可以再慷慨点。”
“比如说?”
“比如说,不限次数啊。”说完,睐他一眼,进屋去了。
他皱眉,随即摇摇头,像是要抖落她刚刚那俏中带媚的眼神留在心中的印象,重新发动车子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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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继仲甫边盥洗边盘算着要怎样重新调查胖子高嘉栋那件自杀案子。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开出院子,按下大门的遥控,见信箱外挂了一包东西。
他一脸狐疑的取下那包摸起来温热的东西,拿出纸袋里附的便条纸,上面写着:
礼尚往来,请你吃早餐。oo启
喔,是那只麻雀啊,起的可真早。
拿出纸袋里的汉堡,他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用力咬下那酥脆又多汁的肉片。
嗯,不知她上哪买的早餐,连柳橙汁都很浓郁,下次得记得跟她打听是在哪家早餐店买的,真的不错吃。
用过美味的早餐,他的心情变得极好。踏入刑事组组长的办公室时,他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愉悦的。
“不会吧?检座您今天这么早大驾光临,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卜亮扔下原本正在看的报纸,迎了上来。
“大事没有,就小事一件。高嘉栋那件自杀案子,疑点重重,我打算重新调查。”继仲甫说。
“疑点?”卜亮不解。
“他没有自杀的动机。所以我要你从他死后对谁最有利这个方向协助调查。”
无法可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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