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书房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你竟然说闷?”这混蛋小魔头,他的陪伴有这么无聊吗?
“不是啦!写字很……很好,但偶尔也要出去走走,调剂一下身心嘛!”这死牢头真难搞定,是不是必须打昏他才肯答应?
“是吗?”瞧这小魔鬼一脸的可疑,该不会是想趁着到后山散步的机会,再一次将他推入后山的小湖中游泳兼洗澡?这小混帐!当真以为他好欺侮呀!上一次是因为没料到她的坏心眼,所以才没有防备,今天她要是想再旧计重施,非让她吃鳖不可。
他斜视了她一眼,开口说道:“好啊。”
“真的?”段雁舞备感意外,同时心中暗暗得意又有得玩了。
“但是首先,”他这让步可不是白给的,要完成使命的必要之事,就是要先安定自己的心志。“你必须脱下这一身打扮,换上裙装。我可以顺道教教你身为‘女子’该怎么行礼。”他故意加重“女子”两字,彷佛怀疑她的性别。
“是——”段雁舞咬牙切齿、语带谦卑的回答。怀疑她的性别?她就让他好好跌个狗吃屎,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指桑骂槐。
“那么,一刻钟后我们在后山见。”
※ ※ ※
混帐!究竟是谁发明裙装这玩意儿?分明是要害死人。
她段雁舞从小到大只穿过一次裙子,就是在前些日子她满十六岁那一天。老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竟买了件裙装给她当生日贺礼。
有没有搞错啊!她可是段雁舞耶,从不知裙子为何物的女人哪!
就是这件裙子害她不得不上这怪异的山寨接受“特别训练”的。
话说半个月前——
“雁舞,今个儿你就满十六岁了,长大了。”段一豪骄傲的注视着他的独生女,感动得老泪纵横。
“满就满嘛,十六岁就十六岁,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哭个什么劲儿?”段雁舞仍旧跷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啃着花生,边吃边丢碎壳儿,霎时整个地面布满了她的“战果”。
“我感动嘛。”一想起他早早撒手人寰的老婆,他就黯然神伤。当年他老婆也是抢来的,却大出众人意外的和他恩爱异常。只可惜她的身子骨弱,生了雁舞之后没多久就挥别人世,只留下这个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儿。由于雁舞跟他老婆长得神似,他对她是疼爱有加,看见她彷佛见到妻子当年的模样。真快,她都已经十六岁了,正是他老婆当年被他劫走的年龄。
唉,往事不堪回首,段一豪收拾起悲伤注视着他的独生女。身为凶匪寨的大当家,他女儿的生日非但是他的大事,更是全寨的大事,所以此刻整个山寨的人都齐聚在大厅中等着为她庆贺。
其实就算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雁舞也不愁没人照料,她在山寨的人缘可好得很,他这个老爹说穿了也是白操心,多此一举而已。
“雁舞,从今天起你就是大人了。来,这是爹为你买的贺礼,你看看喜不喜欢。”段一豪说着拿出一团油纸包着的东西塞给段雁舞,段雁舞反射性的接下它。
“啥玩意啊?”她一边啃花生,一边拆开油纸,露出包在里头的一堆粉红色布块。
她将这布块摊开,哇!好大,又长又宽还有扣子,这……这是裙子啊!老爹送这给她干嘛?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段雁舞沉下一张清丽的脸,十分不悦的瞪着她老爹。
“送给你穿啊!你都满十六岁了,再不改穿裙子怎么嫁得出去?”段一豪这句切中要害的答话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对啊、对啊,小舞,你再不改穿裙子,我们都忘了你原来是个女的。”寨里头最顽皮、也是段雁舞的死党之一——启杰义无反顾的做第一个开炮的人。
“启杰说得没错,咱们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穿裙子,穿一次给我们瞧瞧嘛!”
“二愣子,你说得真好。不要说穿,我怕小舞搞不好连裙子都没见过!”小狗子闲闲的加上这一句,顿时山寨大厅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狗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老子穿不穿裙子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去掀别家姑娘的裙子,别老垂涎我!”段雁舞冷哼道,嘴里仍不断的啃着花生。
“谁垂涎你啊!”小狗子老羞成怒,他追段雁舞不成早已是寨里公开的笑话。“我怕你连‘垂涎’两个字该怎么写都不会,只会空口放响屁!”
“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次!”段雁舞朝桌子用力一拍,桌子上的茶水霎时飞了起来,喷了段一豪满脸。
“说就说,怕你不成?”他豁出去了。“垂字你会写吗?涎字你会写吗?你要是会,现在就写来瞧瞧!”
这下子众人的眼光全往段雁舞身上摆,彷佛在问她到底会不会?
“我……唔——”真他妈的!小狗子这人真坏,明知道她大字也不认得一个,偏偏硬逼她当场表演,分明是要她出糗。
“不会吧?哼!”他早料到她根本是文盲一个,凭什么跟他斗?
“雁舞,你爹也是为你好嘛,你就穿穿看,又不会死人。”杨桃大叔看不过去,出面当和事佬。
“是嘛,我们也很想看你穿裙子的模样哩,你就为大伙牺牲一次嘛!”启杰再次怂恿,还对着大伙挤眉弄眼要他们帮腔。
“是嘛,是嘛。”
“你就穿吧。”
“穿吧。”
“穿、穿、穿、穿……”
最后竟演变成全体大合唱!连她那无情的老爹也轧了一脚,甚至当起总指挥来!
秋飞雁舞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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