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是如此。”文承熙俊颜浮现一丝冷笑,令人浑身发凉。“不过当今皇上身子衰弱,连上早朝都很吃力,哪里还有多余心思管这些?东厂督主的位置主理内政、外治逆贼,比起无能的皇帝更要来得有用。”
她闻言骇然,“你疯了不成?!怎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骂的可是堂堂九五之尊,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那可不是好玩的!
他停下笔,含笑抬眸。“怎么,你怕了?”
“当然怕!”
“是怕我被砍头,还是怕被牵连?”
“是你被砍头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会被牵连?”
“这么说来,你是担心我被皇上砍头?”
听出他话中隐含的嗳味,符子燕不禁红了脸。唉,这个魔头还真懂得占她便宜!
“我才不是担心你,你少自作多情。”她羞赧的娇嗔,嘴里虽是这么说,却没发现自己心里早已越来越在意他。
“既然你不担心,那我就可以尽情地数落皇帝的不是了。”他挑起眉说。
“欸,这里是皇宫,你怎么可以说皇上的不是?你当真不想活了?”她因他的话着急地蹙起眉心,就怕他又对皇上出言不敬。宫里人多嘴杂,难保他说了什么有人到皇上面前告状,到那时,即便皇上再怎么重用赏识他,也绝不会轻易饶恕他的。
“你不是不担心我的死活吗?”她神情越着急,他心情便越好。“既然这样,又何必在乎这些,我说了再多皇帝的坏话又如何?”
符子燕闻言气结。这人怎么这样!命是他自己的,他自个儿不爱惜,竟然还拿来要挟她,真是莫名其妙!
“总之,不准你再说那些大不敬的话。”反正横竖都说不过他,到最后她只能又羞又恼的命令道。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他一脸好笑的斜睨她。
“就凭……我是你的妻子,你当然要听我的。”她深吸口气挺起胸膛,一派正经地说。
“你似乎忘了我是什么身分。”看着她大胆与自己顶嘴的模样,文承熙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他的心情已经很久没这样好过了,跟她在一起总可以勾起他满腹的兴味,不再觉得周遭一切令人烦腻。只要有她在,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别有乐趣,甚至只是静静地与她相对而坐,他的心也能感到平静安宁。
“我可没忘。”她脑筋一转,机灵的笑了。“有外人在时,你是不可冒犯的东厂督主,可是这会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我两人,这时的你,可就不是东厂督主了。”
“喔?”俊颜稃现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幽深的眸光凝定在她神辨飞扬的俏脸上。“这时的我不是东厂督主,那会是什么?”
“你只是我的夫君。”她笑盈盈的说,为这反过来占他便宜的感觉窃喜。
“只是你的夫君?”瞧着她沾沾自喜的神情,他不免莞尔。
“是呀,当我们两人私下相处时,你只是我的夫君,而我是你的夫人,彼此之间不分尊卑,你不能以督主的身分吓唬我。”嘿,她真聪明,想出这个法子来制他,否则老是被他这个魔头吃得死死的那还得了!
“这可有趣,想不到我娶进门的夫人是这么胆大包天,还敢反过来要求我?!”
他挑眉看向她。
“夫君说错了,这不是要求,这是夫妇之道。”她笑眯眼的说。
“夫妇之道是吗?”他也笑了,眸光转回手边的绢画。
在那一头,她笑容灿烂的望着他,画中的她,同样笑意盈满娇容,只是眉眼间多了抹爱慕之情。
他满意一笑,搁下画笔,起身走向兀自笑得开心的符子燕。
“好一个夫妇之道,我就准了你。”长指勾起她的下巴,不一会,两朵红色霞云稃上她的面颊。他定睛凝视着她,两泓深谭似的黑眸犹如要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
符子燕被瞅得全身发臊,不由得嗫嚅,“督主……”
勾着下巴的长指点上她的红姜小嘴,他将俊颜欺近她,若有似无地朝她脸上轻吹一口气。“我已经准了你的夫妇之道,你不该喊我督主,该喊我夫君才是。”
“夫君……”啊,真是羞人!方才这样喊他不过是为了挫挫他的锐气,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将肉麻当有趣,还真的要她这样喊。
“夫人真乖,我这个当夫君的该怎么奖赏你?”
“奖赏?”
语音方落,他低下头,吻上她讶然微张的小嘴。
她脸一红,耳边顿时只听得见自己急喘的声息……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么大剌剌的在亭中对她做出如此羞人的事,也不怕有旁人撞见,这种不顾世俗礼教的行为,天底下也只有他这个大魔头做得出来。
不过,她该如何是好?她对这魔头的碰触似乎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适应了。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真的爱上他,到时候岂不是……
似是发觉她的分神,他大掌扣紧她的下巴,覆盖在她唇上的力道陡然加深,重重与她唇齿相磨。
符子燕面颊酡红,浑身娇软无力,很自然地闭上双眸,掩去眼底的害臊羞意,静静地承受他的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夫妇之道哪……
“啊!”蓦然传来的惊呼声,打断了这一刻的旖旎。
符子燕赶紧推开文承熙,手中那朵无辜的荷花也被她吓得捏断,硕大的花苞落在裙上。
闺中之乐被人扰乱,文承熙不悦地转过身,俊颜冷凛地望向亭外。
东厂妻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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