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不要叫我老婆!”捧在掌心的温热茶杯被她奋力一砸,摔在地面,碎成片,恰如她脆碎的心。
钟离也定神看着她,一会,叹口气。“老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相信那些命理师的话?你知不知道十之八九都是骗人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宿命论了?”她的老婆自信到近乎狂妄,何时会信术士之言?
说到底,该不会是他惹的祸吧。
第十章
三年前种下的因,几经波折,现在在她的心底冒出致命毒素了?
刚才,韩学儒来叫他,他赶到店门边时,就听见了几句,但那几句也够他推测是怎么一回事。
明天非通知不破,叫他好好地犒赏对方不可。
见李淑儿还是垂眸不语,钟离也不由轻拉过她的手,虽然有点挣扎,但没关系,他近来静养状况极佳,手劲绝对比她大得多。
强硬地拉过她的手,轻触着自己的颊。
“老婆,我近来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有点憔悴,那都是正常的。”白天要到鑫全走动,掌握整个投信市场,夜里又要陪老婆做运动,他必须承认,体力有一点点的透支,真的,只有一点点。
“可是,学儒说,你面有病态。”她颤着声,咬着下唇忍着泪。
她多怕啊,多怕自己会是害死他的关键。
钟离也微挑起眉,唇角轻扯笑意。很好,又找到一个可以好好犒赏的人了。
“那是正常的,毕竟我接受骨髓移植还未超过一年,身体机能恢复状态不如正常人,有病态,是正常的。”他说的是事实,如果要他外加毒誓一则,他不会犹豫和拒绝。
“可是,那个命理师说过我命定孤寡,每个跟我有关系的男人都会出事……”她急忙抽回手,仿佛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毒,她的毒会经由指尖渗透他的肌肤,腐烂他的肉体。
他浓眉微拢。“老婆,说好不拒绝我的,你这么做,我会很受伤耶。”
“谁管你受不受伤,我告诉你,我不爱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决定了、决定了!赶他走、赶他走,只要他离得远远的,他就会平安无事!
继续待在她的身边,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安全无恙。
钟离也抚了抚额头。“你昨天才在床上告诉我,你很爱我,因为太爱,才会太恨,要我不准再乱找借口离开你,还说哪怕是生是死都要共同度过……老婆,没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的。”昨天说爱,今天不爱,太快了吧。
“我就是不爱。”她嘴硬吼着。
突然间,她明白了他当初的心情,要在爱得正浓正烈时,逼自己说出违心之论,会有多痛。
“为什么不爱?”他掏掏耳朵。
“因为我爱上别人了。”她吼着,气恼他的气定神闲。
“那就是有第三者喽?”
“对!”
“谁?”
没料到他这么问,李淑儿顿时有点慌。
“韩学儒?”见她准备点头,他赶忙再接一句。“我会让他在医学界再也待不下去。”
点头的动作赶紧顿住。
“还是……路不破?”
她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他又凉声说:“虽说他是我的好兄弟,也替我管理了鑫全三年,但亲兄弟明算帐,敢调戏我老婆……我会要他滚出台湾的金融界。”换句话说,他留了活路了,可供路不破他日到国外发展。
“你——”全都是他在自问自答!“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怎样,他没法子了吧!
“那还不简单,我直接把你掳回美国,让你再也无法跟那个我不认识的人接触,不就得了?”太简单了,还有没有更有创意一点的?
李淑儿气恼得想要扯下他的头。
她在替谁烦恼替谁愁啊!要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她犯得着没头没脑地乱编谎?
“老婆,别再找借口了,谁都听得出来,你只是在复制我当年的说法,那种没创意的说法哪个说服得了我?”他要真那么蠢,他能在美国的金融界混那么久吗?“没事的,你放心吧。”
手还没来得及搂到她的肩,便已经被她挥开。他默默记下被她挥开的次数,企图改天在床上一次讨回。
“我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啦!”她气得都哭了。“你自己回想,你刚认识我时生龙活虎,结婚后没多久,就说你得了血癌,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我觉得会相信命中孤寡论调的人比较荒唐。”他悠然说出自己的看法。
“钟离也,我很认真,你不要跟我打哈哈!”那可是攸关生死、攸关生死!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死别更要令人惧怕的了!
“李淑儿,我也很认真,你不要再那么死心眼!”他也火大了。“没事把自己说得那么扫把干什么?别人八字不够重,出事活该,但我的命够硬、够韧、八字超重,还怕镇不住你?!”
“镇个屁啊!认识我之后,你得了血癌,还丢了渥贝玛总裁一职,你搞不清楚状况啊!”
“你神经啊!得血癌这种东西根本只是基因遗传的问题,关你什么事?况且,总裁是我自己不干的,不是丢了!”火气急速喷发,还真有点喘呢。“当初我来台湾演讲,一方面也是在设立新据点,而鑫全就是亚洲据点,你也该知道,我不可能只满足渥贝玛那个现成的成就。”
李淑儿听得一愣一愣,但还是摇摇头。“好吧,就算你的工作不是因为我,但得血癌总与我有关了吧。”
不二嫁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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