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后劲挺强的……呃……”
当月光悄悄照进了牢房时,四个狱卒就已经是醉倒在了桌上。
见到狱卒竟然都醉倒了,地牢里的犯人们莫不开始骚动了起来,大力摇晃着自己的牢门。
砰砰砰、砰砰砰,巨大的声响在地牢里响着,再加上了回音,简直就连死人都可以吵了醒。
然而,不但地牢里四个狱卒都没醒,就连外头甚至也没有人进来探探。
咯。
看来是有人成功了。
然而,当大伙儿看向了那个幸运儿时,却只是张大了嘴。
伤重的田环河,正一步步地、拖着脚,从他的牢房走了出来。
“……开门啊!开个门啊!出来了以后我就听你的!”
几个犯人又再鼓噪着,然而田环河却没有回头。他只是走到了狱卒身边,忍着痛、缓缓剥着狱卒的衣裳。
“开个门啊!开个门啊!”
第一章
江南城。
“张捕头在吗!”几名官差打扮的男子闯进了宅院,喜气洋洋的喜堂登时骚动了起来。
“张捕头!您在哪儿!”
只见十几个腰上配着刀的官差闯了进,满堂的宾客登时乱成了一团。这些官差们着急地四处望着、找着,有的时候还不小心推人推得太过粗鲁,引来了几个宾客的不悦。
“小心些啊,张公子不在这儿,他在偏厅跟人说话呢!”
另一头,约莫十九岁的少年,身穿大红喜袍,剑眉朗目。正在与着宾客敬酒,听得了下人奔来转告,连忙也是告辞了长辈,快步走到了正厅。
“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少年站在了门口问着。
“张捕头!太好了,可终于找到您啦!今儿……”见到了少年前来,几个官差连忙走了上前。
“!今天什么日子,有事明儿再说。”一个长辈连忙挡了下来。
“……无妨,听听也好,只怕真有什么事。来,我们进去谈。”少年微微笑着,将几个官差带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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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捕头,田环河出现在菩县了!”门才放让张姓少年关了上,一个官差就是着急地说着。
“……田环河?”转过头,张姓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真是田环河?我不是已然让人将那厮押解去了京师?”
“前三日京城让人连夜快马送下密函,在下初接信、仍未拆阅,不过想必是与那田环河有关,张大捕头请看。”官差递过了密。
拆去了封泥,少年走到了一旁,展开了来信。
因为从门缝吹进的晚风,信纸在少年手上略略掀着。同时,微晃的烛火也映得少年脸上一明一暗。少年的神色十分严肃,室内鸦雀无声。
合上了信纸,少年走了几步,将信移向了烛火。火焰慢慢地沿着信纸的边缘燃了起来,等到了一抹小小的火焰窜了起,少年才拿着火的纸束,静静看着。等到那突然变大的火焰快要烧到了起了头。
“准备准备,我们等下就去菩县看看。”少年的声音很平静。
“是!”来人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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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还要出门?”老母亲担心地说着。“良辰就要到了,有这么急?凤儿还在洞房等着啊,你这一去是要凤儿如何自处?你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娘,凤凰儿会明白的。这事真的要紧,事关咱们衙门的名声,等会儿孩儿会与大家解释……再说,就在邻县,来回只怕也不需要一个时辰。如果不嫌弃,大伙儿早再过来一趟,让孩儿敬过罚酒就是。”
“……那凤儿呢?”
“……虽说还没拜堂,不过凤儿迟早是咱们家的人。”提起了新娇娘,少年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抹温柔的微笑。“让她与昊白在城里的客栈歇歇,挑个良辰吉日,再补行拜堂吧。”
“……可是……”
“好了,让铁心去吧,他是六部的人,男儿要以事业为重。”老父说着。
“你们男人口口声声说事业为重,可有没有想过人家女孩儿的心思。一句要去考武状元,让人家等了一年。又说要入六扇门,好了,这一等又是一年!之后追个大盗追了两年,好不容易凤儿熬到你这负心汉说可以拜堂了,现在又说要走!”
“娘……”
“咱们家大业大,却可都是你爹爹一个人在撑着。你要继续做你的捕头,就早点给我们开枝散叶。不然到时候你爹跟我撒了手,却找不到人管家,我看这祖产干脆就送人算了!”
“……娘……”少年哀声求着饶。
“……姑妈,您就宽心吧。铁心这人我们还不晓得?不然凤儿也不会就这么死心塌地等了四年,对不对?”
一个大概比少年年长五、六岁的青年,走了过来,陪着笑脸。
明显的是为张姓少年说话呢,然而张姓少年却只是微微偏过了头。
“真要是个为了洞房不顾六房的人,就算凤儿肯,我也不可能让凤儿嫁他的。”青年的脸上带着的是淡淡的笑容。
“……我看昊白说的对。”少年的老父说着。“公事为重。”
“……啧。这事儿你们人多,老身辩不过。”老母亲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眼见解了危,少年暗地里松了口气。
“昊白啊……”老父亲笑得和煦。“这下子咱们两家总算是亲上加亲了。你就是下一个,快些找个姑娘家,还了这杯喜酒吧。”
双头龙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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