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姊夫 第17章

  “她也一起去,有些事我要当面问清楚。”董崔氏忽然说。
  董琰转头看了母亲一眼,脑袋更是迷惘。
  怎么,听董崔氏的口吻,难道以为是她害死了姊姊?
  
  夜风很冷,就算缩在马车里,董琰依然冷得打哆嗦。
  幸亏现在处于太平盛世,京城没有宵禁,否则他们一家人根本无法深夜顺利到达纪王府。
  纪王府的门前已经换上了白灯笼。
  原本一路都正襟危坐、身子绷得紧紧的董崔氏,在抬头看到那高大门楣上悬挂的白灯笼时,顿时肩膀一抽,压抑不住地哭出声来。
  看到董崔氏哭,董琰的眼泪也跟着滚落。
  董从益的嘴角也颤抖了几次,他强忍着难过,伸手扶住了妻子的肩膀,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董琰急忙从另外一边扶住了母亲。
  车子在门口停下,管事嬷嬷亲自过来迎接,说:“失礼了,王爷在灵堂,陪王妃最后一程。”
  听她这样一说,董崔氏终于放声大哭,再也止不住满心的哀痛与悲伤。
  当他们一家人赶到灵堂时,董琬已经被收殓,容颜也做了修整。
  事关皇族的喜丧之事,都有专门的礼仪司负责,接到消息之后,他们的应对都很快。
  董琰从没有见过真正的死者,她胆战心惊地看了董琬的遗容两眼,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却是惊讶,她发现董琬的脸虽然经过了化妆美容,但依然能看出一些肿胀,毕竟白天她所见的董琬,还是枯瘦如柴。
  “姊姊的脸怎么肿胀了?”董琰低声问站在一旁的萧维泽。
  萧维泽的脸色沉肃,他没有看董琰,而是凑近董从益的身边,说:“刚才太医和仵作都来验过,在琬琬的衣服上发现了几根猫毛,因为以前琬琬就不喜狗、猫,但谁也没想到她会对这些动物毛发反应如此严重,太医说类似桃花癣,却又比桃花癖的发作更危急,等侍女们发现不对,紧急宣来太医时,琬琬已经撑不住了。”
  董琰的心一沉,这听起来很像对动物毛发过敏而引起的急性过敏性休克?又因为救治延迟才导致休克死亡?
  如果真是这种急症,在医学昌明的后世,如果救治不及时都会造成遗憾,更何况是根本不知何为“过敏症”的古代了。
  “琬琬好好的在内室养病,怎么会惹到猫?”董崔氏厉声问道。
  “这……”萧维泽顿了一下,才解释:“我喜好养各种宠物,之前因为顾及琬琬,把饲养的这只猫放置在了内书房,今日太子前来王府祝寿,多喝了几杯,到内书房休息,不知道怎么惹着了那只猫,猫先是抓伤了太子,后又逃窜到蝠阁,惊到了正在喝药的琬琬,当时药碗打翻了,被子打湿了,侍女们忙着赶猫、换被子,谁也没注意到猫毛落在琬琬的衣服上。”
  而且仅仅是几根猫毛,怎么就足以致命了呢?
  终归还是因为当时董琬的体质太过虚弱,禁不得一丁点刺激了吧?
  “蝠阁如此严密,门口还有挡风的厚棉帘,更有值守的丫鬟,就放任一只猫跑进屋内?”董崔氏依然咄咄逼人地追问。
  一直跪在一旁的湘绣插嘴道:“启禀夫人,是奴婢的错,因为王妃娘娘嫌屋内气息沉闷,药味太浓,所以每日午后,奴婢都会打开窗子,让空气流通。那只猫是从窗子外跳进来,窜到了王妃跟前……都是奴婢们的错,没看顾好王妃娘娘!”
  湘绣不断用力磕头,额头已是青肿一片。
  董崔氏冷冷看她一眼,抿紧了嘴角,不再说话。
  董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今天才刚刚穿越过来,就接二连三遇到一堆大事,每件事都让她直接面对到死亡的危险,让她觉得好累,好疲惫。
  误闯太子休息之处,很危险。
  失控的疯狂马车,更危险。
  而此时董琬去世了,董琰站在寒气逼人的灵堂里,更是觉得前途难测、危机重重。
  董琰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步步踩坑。
  她何时才能爬出来,走上平坦的人生之路呢?
  此时值守在灵堂里的,除了礼仪司的官员,以及纪王府的下人们之外,就是董琬最亲近的亲人了。
  今天刚刚穿越而来的董琰,和这个董琬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小董氏本身的记忆,以及周围环境的影响,都让董琰感到非常难过,她站在母亲身后,默默流着眼泪。
  就在这时,原本跪在灵堂上呜咽的二郎萧正昭突然从草席上跳了起来,三两步扑到董琰身上,张嘴就咬住了她的手背。
  今年已经六岁的萧正昭正值换牙期,虽然缺了一颗门牙,牙齿的力气依然很大,尤其他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去咬,一下子就把董琰的手咬破了皮,咬到了血肉。
  因为实在太痛,董琰本能地“啊”的一声尖叫,她想挥开萧正昭,却没想到他像只狼一样挂在了她手上,大有不咬下她一块肉不甘休的架势。
  董琰又惊又怕,正想着要如何制止二郎的撒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从下方夹住了二郎的下颔,大手猛然一捏他的下颔骨,二郎吃痛,本能张开了原本咬在董琰手上的嘴,那只大手就这样捏着二郎的下巴把他拖离董琰身边,将他甩回草席上。
  原本跪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大郎萧正晗急忙来到弟弟身边,扶起他,见他嘴唇上沾着血,忍不住抬头,目光哀戚地看着刚才甩开二郎的萧维泽。
  萧维泽目光冰寒,喝问:“二郎发的什么疯?”
  萧正昭嘴边的血迹并非是他自己受了伤,而是他咬破了董琰的手背,沾了董琰的血。
  萧正昭推开哥哥,从草席上站起来,他用手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和嘴唇上的血,盯着董琰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仇恨,他像只发狂的小兽一样吼着:“都是她害死了娘!都是她!她说是来照顾娘的,却每天只知道自己玩耍,明知道娘不能见猫狗,偏还要养什么猫!如果没有那只猫,娘怎么会死的?她就是害死娘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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