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叫李主任别送了,但他却依然故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忻蕾一脸无奈。
“你还真委屈。”他皮笑肉不笑的扫她一眼。
忻蕾瞪着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底。
难道,他想让彼此继续这么互相折磨下去?
这是爱吗?她开始怀疑这段感情到底对不对?否则为何她再也感受不到快乐,只有永无止境的争吵与冷战?
突然间,他抬起头将一份档案夹往桌上一丢。
“看得出来你的心到哪去了,这份企划执行计画书你是怎么做的,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糟糕到了极点?忻蕾脸色一变,忍着被当面批评的难堪,拿起企划书仔细检查了一遍。
他们之间的工作默契向来很好,怎么突然之间他开始对她的计画有意见,甚至还毫不客气的批评起她来?
“我不觉得这份执行计画有什么问题。”她合起档案夹,昂高下巴迎视他。
“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他铁青着脸瞪着她。
“你根本是故意找碴。”忻蕾也被他激起了火气。
“找碴?”他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快卷起大风暴。
“没错,你这种刚愎自用的个性,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接近你。”
刚、愎、自、用?四个字宛如钟槌一下下敲进他的心坎里。“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么批评我?”他遽然拍桌起身。
“是,我不是你的谁,所以用不着为你的任何一句话觉得心痛难过!”说到最后,忻蕾的声音已经带点哽咽。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他的脸上闪过一阵白、一阵青。
“再真心不过!”
丢下话,她遽然转身冲向大门,她相信再不走,她肯定会软弱得泪洒当场。
“你给我回来!”雷见风大声咆哮道。
但忻蕾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往门外走,最后当着他的面,狠狠把门甩上。
雷见风火冒三丈,几乎想追上前把她抓回来问个明白,但随即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颓丧无力的瘫坐回畸子上。
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火爆强势的男人不见了,眼前的他只是个害怕失去所爱的凡夫俗子。
他用力的抓着头发,像是想藉由疼痛厘清紊乱的思绪与烦躁。
他是怎么搞的?怎么连日来整个人不对劲到了极点?明明他只是担心她被人给抢走,却怎么变成莫名其妙对她发脾气,甚至借故找她麻烦?
她说得没错,那份执行计画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一如她以往做的一样,看得出她的细心负责之处,这一切都只是他一时气极借故找碴罢了!
他向来粗心,但刚刚在她转身前,却发现她眼底的泪光,一下子就将他强势的武装给摧毁了。
他懊悔、自责、歉疚,却远抵不过对她的心疼。
雷见风将脸埋进掌心,脑子里一片纷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但肯定的是,他完全没有勇气向她承认——他是如此无可救药的爱着她!
*
冲出雷见风的办公室,忻蕾低头跑进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厕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溃堤。
靠在门上,她抹去缓缓滑下脸庞的泪,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原以为他温暖的胸膛会是她的依靠,如今却是洗手间成为她的避风港。
她何苦这么委屈自己,何苦为他伤透了心?
傻瓜,因为你爱他啊,在爱情里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心里突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但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还能撑下去多久,一想到方才他寒霜似的眼神,她的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她从来没想过会跟雷见风产生这种剧烈的冲突,她只是希望单纯的谈恋爱、做好这份她喜欢的工作,但为什么情况会变得这么复杂?
好不容易止住泪、平复情绪,她擦干泪走出门外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发现映在镜中那张强颜欢笑的脸庞变得好陌生。
这个女人是过去那个开朗自信的她吗?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不快乐?变得这么脆弱,好像轻轻一击就会碎裂似的?
不敢再多看自己一眼,她匆匆转身走出洗手间,一回到办公室发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正好让她有时间沉淀一下思绪。
“蕾蕾,你总算回来了!”李甚洋的声音蓦然从背后响起。
“有事吗?”她回头淡淡一笑。
“是关于‘威斯基’的案子想跟你讨论?”李甚洋抬表看了眼殷切问道:“时间也晚了,要不要顺便一起吃个饭?”
忻蕾面有难色,她实在不喜欢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谈公事,况且她也不希望让雷见风误会——
一想起雷见风,忻蕾的心口又不由自主隐隐作痛起来。
理智告诉她,为了避免跟雷见风之间的争吵更加扩大,她最好跟李甚洋保持距离,别制造更多无端的误会,但心里却又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她心里坦荡荡,为什么要因为雷见风的疑心病而小心翼翼,好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就是她,不需要为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看了眼总监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她深吸口气毅然点头答应。
“好啊!”
“太棒了,我已经订好餐厅了,相信我们一定会有个很棒的夜晚。阴李甚洋急切的说道。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忻蕾,完全没有发现李甚洋其实早已经安排好一切,就像蜘蛛布下的天罗地网,就等她这只迷途的蝴蝶自投罗网。
宝贝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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