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修王爷气急败坏的拧起她的耳朵大吼。“他可是堂堂的六阿哥,至今皇上可都还没选定储君,换句话说就是他将来或许是皇帝,你这样口没遮拦,存心找死不成?!”污蔑了皇室,他就算有九颗脑袋也不够砍。
“所以您才要这样处心积虑的拿女儿去换取荣华富贵?”
“你——你这是什么话?阿玛这么做不也全是为了你?将来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的是你,可不是阿玛啊!”修王爷恼中有羞的辩道。
阿玛的一番话冠冕堂皇的让她无以反驳,但妘曦知道,她阿玛绝非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伟大无私。
“幸好今儿个晚上看到的全是自己人,要不这事要传出去不知会给人说得多难听啊!”还得扯下老脸塞银子给一群奴才,拜托他们闭嘴,简直是丢脸到家!
相较于她阿玛的愤怒,妘曦自然同样也有满肚子的怨气。
今晚的事坏了可惜,若再给外人擒住论长短的话柄,那可就更可恼了!
亏她长久以来谨慎辛苦将形象维持得如此完美,却为了沁芷坏事而毁于一旦,真是可恨!
“在皇上还没决定砍咱们修王府一家子的脑袋之前,你就给我规规矩矩的待在府里头,要敢出府门一步,用不着等到皇上下令砍头,阿码就先打断你两条腿!”
忿忿的撂下一句话,修王爷便甩着袖子愤然而去。
然而始终暗自咬牙懊恼的妘曦,却没有发现她阿玛已停止炮轰离去。
怎么可能会失败?!
这么个大好时机、这么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怎会该进她房里的元勖贝勒进了邻房,却把她千方百计想摆脱的永瑼误送进她预设的罗网。
也怪她,好端端的开口道什么抱歉,闷着头送上一棒就准没错了,说不准这事还不至于演变成这么乌龙,错走的这一着棋,却给了永瑼反将她一军的机会。
从一开始,每个环节就全都弄错了,惟独一群奴才闯进房来的时间拿捏得半刻也不差。
现下可好了!沁芷那个不到几句话就招供一切的女人,哭哭啼啼的给元勖贝勒扭着耳朵拎回府去了,而永瑼那个早知道就该多给他几棒的痞子,也给诚惶诚恐的阿玛用八人大轿火速抬回宫里。
这一夜,彻夜思索、懊恼的妘曦,仍始终没有发现——她从头到尾都被人给设计了!
“格格,该吃午膳了!”
这是半个时辰以来,水屏儿的第五次提醒。
“嗯。”她现在哪有心情吃?
“格格,您心情不好?”否则能把好好一只上好的狼毫笔写得开花?
“嗯。”她焦躁的随口应了声,又继续涂鸦。
“格格,是不是有关六阿哥的事?”
废话!没瞧他把她整成如今这副狼狈样,现今城里谣言满天飞,她还给阿玛下了禁令,就连踏出房门一步双腿也会不保,她不气他气谁?
一提到永瑼,妘曦一口闷气又哽上了胸口。
“格格——”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见她心里正烦着,还喳呼个没完惹她心烦。
水屏儿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格格,我在外面听人说……说……”
“说什么!”妘曦不耐的蹙起眉。情势不比以前,她现在愁自己都来不及了,哪有空管人说什么?
“水屏儿今天在外头听人说,六阿哥他……”水屏儿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欲言又止。
永瑼那家伙?“他做了什么。”她顿住动作,神色开始有些警戒。
“他四处告诉人,说格格前几天夜半约他在惟们王府西阁幽……幽会!”水屏儿吸了口气,一鼓作气的说道。
“幽会?”妘曦登时弹跳起来。他真敢把这事四处宣扬?
“嗯。”水屏儿惊恐的吞了口唾沫,明哲保身的悄悄往门边退。
“那浑蛋!”妘曦咬起牙,恨恨磨着。“他还说了什么?”她眯着眼,平静得近乎诡奇。
“六阿哥还说,你爱慕他成痴,所以不惜抛弃矜持,夜半人静约他西阁幽会谈心。”见她神色平静,水屏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嗯哼——爱慕他成痴?幽会谈心?编得可真好!她冷着笑,牙又狠狠磨了下。
水屏儿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主子越来越阴沉的神色。
“而且他还说格格把他光着身的样子全看遍了,如今他清誉已毁,怕是好人家的格格千金也不会看得上他了。”
把他全身都看遍?闻言,她的脸色冷到最低点。
那个含血喷人、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浑蛋!
不过是看了他胸前几团恶心死人的肥肉,也能让他办得像是被占尽便宜的受害者似的?
浑然不觉主子已阴鸷得骇人的脸色,水屏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突然说道:
“对了!方才水屏儿看到六阿哥进了府,此刻该是在议事厅里——”
“来得正好!”她怒吼着,像只被捻了须的狮子,一头就往门外冲。
“格格!”
水屏儿一转头,才发现主子怒奔而去的身影,急喘着忙追出门。
“六阿哥正同王爷、傅王爷、贝勒爷还有元勖贝勒谈事情哪——”
然而门外哪有什么人影,向来慢条斯理的格格早已跑得不见人影了。
第六章
“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们得尽速……”
晌午时分,几人神色凝重的坐在议事厅里,肃静的厅内只听见傅王爷沉稳的声音。
淑女格格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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