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侯爷两天前进宫便没再回府,府中下人虽不至于对小姐不敬,可也没将小姐当成未来的二夫人看待,小姐在这里,只是个“客人”。
“别说了,小梅。”尤雁灵停下抚琴的手。
她原本不想欺骗侯爷,但小梅说得没错,她不积极一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孩子以后可以再生,但错过这一回机会,很可能她便永远失去了他。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爷呀!
“可是小梅气不过嘛!照理说侯爷该加倍呵护小姐,但是……”
但是侯爷好似变了个人,那副样貌明明是定远侯没错,可那神情却是陌生得令人害怕,与弄仙坊中的侯爷截然不同。
小梅注意到的,尤雁灵也注意到了。
“你要想清楚,侯爷可能已经不是以前的侯爷了。”
来定远侯府之前,嬷嬷曾这么跟她说过,当时的她不甚清楚嬷嬷的意思,但如今她已有些明了了。
侯爷确实变了哪!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尤雁灵并未发现有人闯入,直到一缕芳香挑起她的感官。
“你就是尤雁灵?”来人是一名女子。
“是的。”尤雁灵依旧轻轻柔柔地说道。
来人身着鹅黄色的衣裙,粉黄色的披帛,洋溢着表春娇俏的气息。
“表哥不会娶你的。”她直截了当地说,同时点出她的身份。
听闻花魁尢雁灵带着婴孩住进定远侯府,她便想来探探了。好不容易趁着爹娘及表哥都不在,她捉住机会过府一探。
说她多管闲事也好,不服输也好,她就是无法容忍有人瓜分表哥对表嫂的情意。
从她放弃争取在表哥心中的位置开始,她就希望表哥能永远只守着表嫂一人。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也不懂,或许是一种变相的占有及自私,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定远侯府中出现第二个女主人。
“你是谁?你又知道侯爷不会娶我家小姐了?”
“小梅,不得无礼,这位是侯爷的表妹贤菱小姐。”
尤雁灵以一贯的优雅面对着她,柔美的嗓音如同舒暖的春风一般。
施贤菱蹙眉望着她,同时意祥也急忙地追来。
“你很美,也比表嫂沉静稳重,但是表哥仍是不会爱上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小梅挑衅地开口。
她一直认为侯爷是对小姐有情的,毕竟以前他是那么频繁地与小姐往来。
施贤菱注视着自始至终总是好脾气的尤雁灵。
“表哥的心里已经住了人,而那个人不是你。”
“我并不在乎共事一夫,我只要常常看到侯爷,这就够了。”
“但你还会要更多。”施贤菱知道,因为她也曾经是这样子。
当表哥对她温柔的微笑,她会希望他能对她说话,然后贪心地要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只是她没有勇气要求,而表嫂勇于追求。
“不会的。雁灵知道自己的身份。”尤雁灵垂下了眼。
她知道自己在奢望,奢望得到疼惜。但她觉得自己理该得到的,除了出身,她的一切都比李苹来得优秀啊!
施贤菱只是像看透了她一般地抿唇一笑。
“表嫂不会答应的,她不会与人共事一夫。”
“我有侯爷的骨肉,侯爷不是无情之人。”尤雁灵驳道。
“但表嫂是。”施贤菱说,“而表哥会顺着表嫂的意。”
“不会的……”尤雁灵想反驳,但却虚弱地失了尾音。
她心里知道,他会。
来此多日,她见到的侯爷已非昔日在她慕远小筑中听她弹曲欢饮的侯爷,他不曾温柔地问她“习惯吗?”、“缺些什么?”,只是一径地工作、工作……
她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吗?
见她的摸样,施贤菱知道她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爱恋至极,有多少女子懂得抽身急退?
“表嫂善妒,这不是秘密,如果连表哥也不帮你,你在府中的日子不见得比在弄仙坊好过。”施贤菱直言。
尤雁灵怔怔地望着桌上的琴,流露出茫然的目光。
小梅亦然,她想起了鸨嬷嬷曾告诉她的话--
“就算雁灵嫁过去了也不见得好过。”
嬷嬷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吗?
她一直以为只要小姐出现在侯爷面前,两人就能重拾以往的恩爱,小姐也不会终日以泪洗面,但如今看来,她是否亲手让小姐看见了事实的残酷?
被遗忘已久的意祥看了看情势,决定该是他发言的时候了。
“咳!”他先咳了一声引起众人注意,“侯爷回府了。”
他没说的是--夫人也跟着回府了。
“你那皇上哥哥成天说国事繁忙没空娶妻,我看是借口。”商孝天坐在自家厅里对着娇妻抱怨,“你瞧这么一堆原本该是他忙的东西全落到我头上,他起码有一个月不必挑灯夜战。”
皇上大舅子真没人性,看不惯他与苹儿恩爱,便将他们踢出皇宫,而他也只不过说了一句“嫉妒就快讨个皇后啊!”这皇上大舅子居然让他带着一堆可以压死人的公事回府,惩罚他出言不逊。
李苹一点也不同情他,“谁教你在太后面前说那句话?皇兄至少一个月得听太后唠叨,罚你代他看奏折还真是便宜了你。”
“苹儿,我是你的驸马,你的驸马被人欺负了你都不心疼?”
风流驸马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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