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知道我之前为你操了多少心吗?」
听他这么说,心里泛甜的她跟著他往茶馆走去。跨出没两步察觉到前方的骚动,抬头望去,却见前头一堆人急急忙忙的往他们这里走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呀!」随著一阵哭喊音,一个瘦弱书生奔出来死跪在那群人面前,总算让他们停下脚步。
颜福看了眯起了眼,「那些……」
「不关我们的事。」骆逸说著拉住她手,「别管闲事。」
「这哪是闲事。」
「不关我们的事就是闲事。」说归说,他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她硬要蹚这浑水,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秀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不能带走。」瘦弱书生看来弱不禁风,跪在那群凶恶的士兵面前,更显得渺小。
「滚开滚开!都立了放妻书还纠缠不清。」为首的刘霸不耐烦喊。
「没有,那是你们强迫我按手印。」瘦弱的书生忙喊冤。
「手印按了就按了,什么强迫不强迫。去!」他脚一踢,踢得书生口吐鲜血往後飞去,後头的人群立刻惊慌闪躲。
骆逸见状知道完了,事情离她还远远的,她就都硬要揽来管了,何况现在事情就在她面前,她怎肯放过。
果然,颜福一脸义愤填膺,一站出去就是粗鲁的外八字,与她一身娴雅的鹅黄裙装对比,显得有些可笑。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穿著朝廷兵勇的衣服强抢民女,我非把你们拎到衙府去治罪不可。」她瞪著为首的士兵大声说道,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
刘霸闻言哈哈大笑,「我是奉郡王之命来接郡王的爱妾,哪有强抢民女。想管闲事也要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啊!」
书生勉强地站起,忍著痛开口,「才、才不是,秀娘不是……」
骆逸一边察看书生伤势,一边观察著士兵,见他们重重守护著一道娉婷身影,想来应该就是书生口中的秀娘了。而秀娘到现在都还没开口,他倏地发现事情的发展可能会很有趣,或许她又是管了一桩闲事了。
话说回来,她不就是喜欢管闲事吗?
「姑娘,有书为凭。若没其他事,郡王爷仍在等待秀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了。」敢管闲事的人有两种,一种叫不自量力,一种叫後有靠山。看她颇有气势的,刘霸客气的道。
「哼!本小姐才不管他是郡王、阎王……咦,是你,刘霸!」
「姑娘认得在下。」
颜福没理会刘霸的疑问,迳自说著,「你变了,看不出来是当初那个地痞。」
当初在千秋阁前想调戏花魁,不学无术的流氓无赖,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郡王的手下,且看来还有点气质呢!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你是……」刘霸怎么也想不出何时见过他。
这也算他乡遇故知嘛!颜福笑著道:「是我呀!天颜镖局……啊!不对,应该说是千秋阁前被你折断手的人。」
刘霸闻言脸色大变。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决心要干番事业,才离开家乡四处游历。
「那位白衣公子现在呢?」
「你说骆逸。」她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一点也不像遇到仇家,反而像是报恩心切。
「他、他叫骆逸当初怎么不说呢?」
「哈!他那人怕羞。」她随口胡诌,也不明说正在给书生治伤的就是骆逸。
蹲在地上的骆逸闻言苦笑,拿她真是没辙。
「那么骆公子如今人在哪?」刘霸不把她的胡诌当真,客气地问。
「你找他干么?」颜福好奇的问。
因为想从她口中探得消息,所以刘霸对她客气许多,也没对她说话的方式多加注意,但旁人早已议论纷纷——
一个娇俏的女娃却站姿粗鲁,说话语气更不用说,只有粗鲁不文可以形容。
但是对颜福来说,她已经站得很秀气了,若非裙摆碍事,她的双脚会站得更开。她一直觉得要站得比双肩更宽一些才有气势。
「他是在下的恩人。」
「恩人?」她狐疑的往骆逸看去。他给了刘霸什么恩啦?
骆逸耸耸肩,起身拱手道:「刘兄别来无恙,在下不记得曾施恩於你。」说来好笑,当初真的领受恩情的人却记恨在心,应该记恨在心的人却反把他当恩人。
「骆兄客气,这说来话长……」
看他们有寒暄下去的意图,颜福打断他们,「你们想说多久都行,不过刘霸,你先把书生的妻子还来。」
刘霸闻言一脸为难,倒是被重重保护的秀娘挺身而出。
「我不回去。若放妻书无效,便由我写休夫书吧!」
她话一出,除了书生一脸悲痛,其他人都傻眼了。
只有骆逸投给颜福一个眼神,笑她又管了不该管的闲事。
而这件事令她直到了京城姑婆家,嘴里还嘀咕个不停,都怪那个美艳少妇嫌贫爱富,害她出糗。
「福妹,你这想法便不对了。」骆逸不赞同地道,「男女都有选择更好对象的权利,若那位小娘子觉得郡王爷是更好的选择,能给她幸福快乐,那么休夫又何妨。那位书生若有骨气,便该振作起来力求出入头地,而非跪地求妻。」
「我看你是见那秀娘生得美艳无双,才替她说话吧!」颜福扁扁嘴。
「嘿!」骆逸怎么不知她想什么,立刻抱住她吻了一口,「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可人儿,哪家姑娘比得上你。」
恩公,别难为情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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