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狡诈 第5章

  他明明是个文弱书生,为什么只要一被他这样注视,她就会觉得手脚酥麻,浑身无力呢?
  齐舒展心慌地掉转开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昨夜睡得还好吗?”白行简关心地问。
  “嗯。”齐舒展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我的包裹还在客栈里,我现在去取。”
  “不必了,我已经命人取来了。”白行简笑着要白童儿把包裹交给齐舒展,“你清点一下,看是否缺少了什么。”
  齐舒展大方的接过来,其实那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白行简能够这么快就知道她落脚的客栈,是不是太神通广大了?
  嗯……他身上真的有好多谜团有待解开呢。
  白行简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狼狈地揉揉鼻子,对她尴尬一笑。
  “爷,您的身体一直不好,干嘛起这么早?现在已经是霜降了,早晨清寒得很。”白童儿递给他干净的手帕,趁势提醒一下大人的身体有多么“虚弱”。
  齐舒展双眉微皱,看了看白行简手中的书,“你一大早起来就为了读书?”
  “是啊,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头脑最为清醒,适合读书。”白行简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书呆子。”齐舒展小声嘟嚷一句,伸手夺过他手中的书交到白童儿手里,把他拉到宽敞的地方,“哪!我现在要活动一下筋骨,你就跟着我做,知不知道?”
  “耶?”
  “耶什么耶?就只知道读书,脑筋都读死了。要想读好书、做大事,锻链好身体才是首要之务,身体是最重要的本钱,懂不懂?我最讨厌那些手脚没力,动不动只会卖弄书本知识的书呆子了。”齐舒展煞有介事地对着男人叨念不停。
  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能动不动就生病打喷嚏?
  这和她心目中那些“白玉京”的豪爽男儿,可是差了天差地远呢。
  齐舒展开始打起一套简单的拳,白行简一副感激的模样,在她后面有样学样,只可惜学得不伦不类,画虎不成反类犬。
  齐舒展回头看了他二眼,看着他正打到虎哮的模样,两只手缩在胸前,一只脚抬起,怎么看都像只猴子,而且是只笨拙的猴子。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真是笨蛋!
  “怎么样?学得对不对?”白行简却很认真地问她。
  他似乎是那种做什么事都认真的人,对别人的讪笑也不以为意。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啦。”齐舒展也不好意思笑他了,只好走近他身边,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向上拉,“但要像这样才行,这套拳叫‘五禽戏拳’,是神医华佗开创的,类比虎、鹿、熊、猿、鸟的动作,尽可能地活动全身每一块骨骼,每一条筋脉,让肠胃里的养分充分被身体各部吸收,血脉也能畅通无阻,能够预防疾病……咦?”
  齐舒展忽然停了下来,猛地发现两人现在正面对面,虽然他高她矮,可是他低着头,她昂着头,他的嘴唇几乎就触着了她的鼻尖,微微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鼻息间,淡淡的男性气息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离这么近,才发现他的眼睛竟是纯粹的黑色,而且闪着奇异的光彩,让她心跳加速,仿佛身体也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
  他的眼睫毛好长,鼻子好挺,嘴唇是薄薄的红色,好漂亮……
  咕。
  齐舒展吞了一口唾沫,觉得喉咙发干。
  她想起来了,她最大的优点与缺点不是心软,而是喜欢美丽的事物……偏偏眼前的男人就很美……
  “展儿,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也曾这样教过我?不过那时候你教我不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而是为了让我被人殴打的时候能够还击。你还记得吗?”白行简轻轻地说。
  热热的气息呵在齐舒展的脸颊上,她感到自己浑身好像快着火了。
  “有吗?”她语音颤抖地问,“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展儿……展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白行简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藏的痛楚。
  齐舒展的心一疼,男人眼底那种漫溢出来的痛苦,让她觉得自己心底的某种东西也正在慢慢苏醒……
  两人的目光相对,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白行简慢慢低下头来,眼看他的唇就要触到了她那双嫣红的**——
  “爷,有人来告状。”白童儿忽然闯进来大喊。
  两人像从迷茫中突然惊醒过来,彼此对视一眼,迅速分开。
  齐舒展更是羞窘地跑回房里,一颗心怦怦剧跳。
  天啊!她是受了什么蛊惑?
  刚才如果不是童儿闯进来,她是不是就会任凭他……吻下来?
  她用颤抖的小手抚摸着发烧的脸颊,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间意乱情迷。
  她是来退亲的不是吗?
  她并不喜欢这种文弱书生不是吗?
  可是,刚才那一瞬的心动与沉迷又是什么?
  当他注视着她时,她有种自己被温柔的海洋托浮着的感觉,有点摇晃,有点迷醉,有点想一辈子就一直这样的奢望……
  明明他很文弱,身上却有一种危险的气质。
  也许娘说得对,白行简这男人太过复杂、太过难解,她不该这么接近他。
  快点离开才是上策。
  不过,刚刚童儿说,有人告状?
  她的好奇心暂时战胜了一切,毕竟白行简是个官,她也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案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个黑心的贪官。
  “是什么样的人来告状?”白行简整了整衣衫,转头问白童儿。
  “回爷,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汉,姓张。张老汉说他的孙女儿被人强抢折磨致死,儿子媳妇去告状,结果半路被一群凶人拦阻,乱棒打伤,回来之后无钱医治,也双双惨死,张老汉原本想一头撞死,后来听说监察御史来到了扬州,才特意前来告状。”
  “为什么不去扬州刺史那里递状纸?”白行简故意问道。
  其实这张老汉欲自杀的时候正巧被他遇上,当时他微服出访,所有案情都已问得清楚,现在再说一遍,也无非是让房里正努力偷听的齐舒展弄个明白。
  “刺史称病不接。那凶犯叫司马谦,据说后台很硬。”
  “跟我来。”白行简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后带着白童儿就朝前院走去。
  “白行简!”齐舒展急忙跑出来喊住他。
  “什么事?”白行简回头看看她。
  “你会帮老人家伸冤吧?”齐舒展忍不住有些担心。
  谁教她所知道的白行简是个心术不正的大贪官呢?
  白行简深邃的目光闪动了两下,然后露齿一笑。
  “谁知道呢?如果他能多贡献点银子,或许可以吧。”
  “你……”齐舒展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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