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知道他爱极了小孩,没想到这个爱好一直没有改变。
“他……没有娶过别的女人吗?”六年光阴似箭,他也将近而立之年,真的不曾娶妻吗?
“娶妻?他?他很少在意女人,一度让我以为他喜欢的是我家相公。”说到这件事,凤灵儿有些不自在了。那段时日她天天吃魔头的醋,做了好多糗事。
这六年,他没有别人,没有在意任何女人!沐萧竹不禁又惊又喜。他还是念着她的,虽然六年前她那样恶劣地推开他,但她一直在他心底。
也许这世上有很多事她不能确定,但这一刻,他爱她这件事她相当肯定。
“好了,别再拖了,我带你去躲一躲。”凤灵儿正色道。
“为什么要躲?”沐萧竹不解。
“你那夜是不是对魔头做什么了?放心啦,我懂的,我家相公也是被我强推来的。”
“强推?!”
“就是、就是把他强行推倒在床上,让他……”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她已经明白强推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她对林星河那夜做下的好事。
“眼下,你强推了魔头,结果一觉醒来拍拍屁股就走,魔头已经气疯了。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他毁掉了纳蚨楼的柱子,砸坏了多年的古董,摔掉了从西洋来的自鸣钟,并且吼得让全九江百姓都以为他疯了。这一刻,他正在往这里快马加鞭的赶来,不过半路被我相公拖住,相公要我前来带你躲一躲,他害怕闹出人命。”
“他气坏了?”
“嗯,气得已经真的变身魔头。”
两人正说着,屋外传来马儿撕鸣。
“坏了!”
凤灵儿话音未落,一身劲装、满面风尘,神情阴沉的林星河已出现在沐萧竹的面前。
她灵慧的眸子抬起,轻轻地看向他,心里感触良多。
“沐萧竹!”他咬牙切齿的启口。
她竟然睡了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天下能羞辱他两次的就只有沐萧竹这个人!气得快要吐血的林星河满目血红,若是可以不心痛,他真的想亲手砍死她再自尽好了,他的爱对她太纵容,纵容到她竟敢吃干抹净后把他丢一旁,让他毫无自尊……她当他林星河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要跑?她那夜拼命说爱他只是戏弄吗?翻动他的伤口,搅乱他的自持是她的爱好吗?看他投降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吗?
不等他爆发怒意,不惧他骇人的面庞,眼含清泪的沐萧竹一头撞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身。
“对不起,我不该走,我当时以为你已娶妻生子,以为你的人生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才离开的,对不起,星河。”不知是喜还是悲,她埋进他的胸膛,痛哭失声。
颗颗泪珠仿佛滴进狂猛烈焰中,一步步吞掉林星河压在胸口中的怒意、怨怼、狂乱。
“哎呀,我的马好慢……”姗姗来迟的南秋茗刚冲进房间,便被凤灵儿拖离这个小小的房间。
能听见隐隐潮声的小屋里,眼下只有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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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河怒气消失泰半,恨意叠得老高的眼底逐渐浮起浓情,再次嗅到她身上的幽香,他有说不出的满足。
“不许再离开我,下次若再犯,我跟你一起死。”命运总跟他们开玩笑,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拆散他们,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确定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不会了!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次。”他们一直深爱着彼此,谁也不曾放弃执着。离散教会他们很多东西,也明确地证明他们的确该属于彼此。
强壮的手臂得到她的肯定后,紧紧地圈住她,将她嵌进身体里。真想就这样把她带在身边,一刻也不分开啊。
这温柔的吐息、柔软消瘦的身子,他怎么也抱不够。
“星河,你跟我来。”她拉起他的臂,脱离他的怀抱,让他跟她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屋子来到布满碎石的沙滩上。
“星河,你看看这个船坞。六年来,我日夜不停的行商,抛弃女儿的名节,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林家的财产,我是为了你。在你失去所有消息之后,我就想到了船坞。这是老爷的一生心血,是你最愉快的回忆,你告诉过我关于它的点点滴滴,告诉我你曾在这里的岁月。所以不论多困难、再辛苦,哪怕累到筋疲力尽,我也从不曾放弃。
“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我想你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最在意的船坞,还能在这里停下步子,找到可以温暖心灵的景象。我的心你明白了吗?”沐萧竹指着比以前规模更大一些的船坞说道。
林星河幽深的眼睛里迸出浓烈的感情。她懂他的心,并且明白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当年负气离去,他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会想起她,还会想起船坞边的船,想起夜里的星空,会想起跟父亲在这里度过的岁月,这些记忆是属于林星河的,是成就他的一部分,这些东西不会因祖母的错待而消失。
不在意周遭人的目光,林星河反身搂紧了身前的沐萧竹,心中感慨万千,过猛跳动。
她的心,他明白了。
霎时之间,那些年所受的委屈、痛苦、重创、不平、烦乱都被爱填平了,她拯救了他的人生,拥有这样的女人,他再无所求。
“萧竹,我欠你的债会用一生来还,如果可以,三生三世也无妨。”他低哑地在她耳边呢喃。
“我可是很严苛的债主喔。”
“嗯。”
另一头,距他们三丈开外的南秋茗和凤灵儿看着一幕,总觉得有些怪。
醉诱财妻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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