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清晨阳光明媚,还不及炎午的毒烈,正该是一天美丽的开始,她却走了!连机会也不给他!
就算他比不上逝去之人,总该给他个机会,让他试着割据她一块心的角落,不求赶出钟清流的影子,只求一块卑微渺小的角落,让他有个机会生根及扩充领土。
他愿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辛勤耕耘,施肥灌溉,将爱苗种在她的心中,看着它发芽成长,于愿足矣。
然而她就这样走了!
凌乱的被褥上犹留着两人相爱的气息,却已冰冷。她该是许久前便已离开,往何方去呢?扬州?苏州?还是否…钟山?
他意识茫然地穿好衣服,推门而出便见到了上官重星。
“你看起来很不好。你的晏起像是寻欢过后造成的,可是没有欢乐的模样。”上官重星皱眉,“出事了吗?”
“她走了。”
“走了?你们的情感说来已算坚若磐石,有什么原因令她放弃?”上官重星不敢相信。这两个几乎可说与世人为敌的爱情疯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分开了?
“她的心里有别人。”
“较你重要?”
“较我重要!”
“她亲口说的?”
“没有。我感觉到的。”
“谁?”上官重星不信。
“一个死人。为她而死的死人。”
“你就这样不战而败?”看来很复杂,他回话却很简单明了。上官重星暗压下一箩筐问题。
“我想战,但她不给我机会便走了。”
“你一定是犯了什么错。”上官重星坚信如此。明明她对他三弟该死的情深义重,瞎子也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
“你怀疑她出轨?怀疑她的贞洁?”上官重星不相信他三弟这么多疑。
“不是!我以为她只是身体要我,甚至利用我来忘掉那个男人。”现在想起来,这句话的杀伤力真大。是这个原因吗?这是上官君骅仅能想到的。
“你去死吧!”上官重星瞪眼。
“我是该死!”上官君骅乖乖挨骂。
那是上官重星听到他三弟说的最后一句话。上官君骅从此便失去了踪影,任凭上官重星眼线再广,京城翻烂了也找不出他儒雅飘逸的一片衣角。
他们是否已再度相逢于他未知的角落?上官重星喃喃自语,低声祝福。
第十章
荏苒时光如流水,有暖有急,年华随之一去不回,有悲有喜。蔚云挽不回,也无意挽回。
她离家究竟有多久了呢?这些年来东奔西跑,近似流离失所的日子已过去了多少,她懒得计算,若要算起,难免要一一细究曾经发生过的事,她的记注可不太好,她也很满意自己记性没那么好。
不过,总算她还有点常识,知道她手上的宝宝差不多是怀胎十月所生下的。现在宝宝还不到一岁。
在苏州城内转了半天,她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家!这也太离谱了点,她的记性真的已经退化到这个地步?蔚云无奈地想着。
带着宝宝东飘西荡,自己又不懂得照顾,平添不少麻烦。有回宝宝病得差点丧命,蔚云自责的厉害,才想到自己一个散仙照顾孩子实在太危险,而身上变卖首饰的银两也差不多用完了,是该找人帮帮忙。她不能回头再走一趟汴京,只有向前边走边打算。
本想回扬州去看看。不知道江老大跟她那个“死小子”未婚夫的婚约怎么样了,是搁着?断了?还是结了?好像没有她成亲的消息,如果她成亲,肯定是大事,会震得长江波涛汹涌,然后决堤,自己没理由不知道,哈哈哈!真是难以想像江老大成亲时的模样。那就是没结?唉唉唉!那个“死小子”还真是该死的没眼光!蔚云打抱不平地骂着,胡乱想着。
小莫已经大大露脸了。不久前才听说她被皇帝封为“关中第一才女”,嫁的就是当年招亲颇得她心的倪夙潮,真是乖乖不得了,风光时,几乎人人传诵。这才是她应得的,蔚云为她高兴,她终于可以不必躲在自己的背后而见不得光,过着无名的影子才女生活。
最难抹杀的是天性中血亲的呼唤,勾起了她的思乡情结。家中只剩哥哥一个亲人了,父亲去世后她一直没能上坟前祭拜,可该回去一趟?
是该这么做了,念头一起,于是一路摸索着,带着宝宝回苏州。偏偏转了半天,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家!
对了对了,记得那个什么泉的妹妹叫什么涓的说过(她小心地提醒自己不要想起不该想的人)她家好像已经烧了?哇!那哥哥呢?
散仙蔚云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找,终于问出了刘府新宅所在,辗转找到刘家。
★★★
刘逸扬经营钱庄致富,连新宅也装潢的贵气逼人,蔚云在膛目结舌中差点不敢进门,以为找错了地方。见着了刚要进门的男人时,才确定这里应该是她家没错。
她发觉刘逸扬竟然发福了!蔚云直要笑了出来。哥哥一向自命风流,衣食讲究,外貌也不容马虎,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俗的要命又有小腹的男人,竟有着一张八分类似他哥哥的脸,只是圆肿了些……哈哈!几年前未分别时,她绝对不相信哥哥日后竟会变成这副德行,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料到。
见到蔚云,刘逸场惊喜、愕然、难以置信地将她带进门。蔚云手上的宝宝让他愣住,疑问地以眼神示意她主动开口。
“我知道你对我这些年来……我离家几年了?”蔚云刚要解释,突然又没头没尾问道。
“四年。”刘逸扬捺着性子等着。
隔帘选婿外一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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