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爱情位子 第12章

  男人倒是帅气地头也不回。
  何丽转过身来,蹒跚地往车子的方向走来,脸上清楚的挂著两行泪痕。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看见了我。
  我的脚仿佛定在地上,手指把厚厚的一叠信捏得更紧。
  “迟交的作文吗?”
  我的喉咙干渴地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我手中接走信。丢下一句:“下次别再迟交了。”
  我仍然定在那里,车子从我身旁加速扬长而去。
  不知道何丽回去后看了信了没有?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不敢去补习班,抱著棉被硬说自己得了重感冒。却还是趁著母亲去打麻将的时候,跑到何丽住的公寓楼下,倚著电线杆发呆。
  我所以会知道何丽的住处,完全是个巧合。
  就在两个星期前,约莫五六点,快到了吃晚餐的时间,母亲却坚持要我去楼下的顶好超市买蒜蓉酱,不肯用酱油代替。虽然我和爸都觉得两者相差无几,不过在母亲执意坚持下,我也只好下楼去买。
  当我正准备结帐时,却看见何丽正在冰品区手里拿著两盒冰淇淋,推车中放满了食物。
  她一定住在这附近。
  我还能如何做呢?
  我鬼鬼祟祟地尾随著她,像个三流的私家侦探,可笑的是手里还握著蒜蓉酱。
  拐过两个巷子,她停在一个旧式的公寓面前,伸手进手提袋里掏钥匙。
  我躲在电线杆的后面,一直看到六楼的灯亮了,她走了进去,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原来我们住得那么近,而且居然能够巧遇。
  当时跟踪她,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真能一探香闺。
  此时何丽住的六楼的灯亮著,窗帘上的人影仿佛是老旧的皮影戏,纠缠又分开。
  玻璃碎裂的声音,敲击著清泠的夜。
  摔东西的声音是从六楼发出来的吧?
  前天在停车场见到的男人从公寓的大门匆匆走出,额前的一络头发颓然的遮住半个眼睛。
  我抬头往上望,心中一惊。
  六楼的阳台上,一个女人坐在栏杆上,双脚在栏杆外晃荡。
  她到底想做啥?
  我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冲上去把她拉下来。
  我气喘如牛地爬到六楼。
  大门是开著,或许是那男人走得时候粗心地忘了关门也说不定。
  我毫不犹豫地冲进屋内。
  何丽倒是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
  我一时傻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我的鲁莽,难道刚才是我眼花?
  “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你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我以为你……”
  “以为我会往下跳吗?”她笑了,笑的只是面皮,蒙娜丽沙似的微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喜欢坐在高高的地方,这里太矮了,才六楼,以前我住二十二楼呢!往下看,人跟车都变得好小好小。”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著前方,好想在跟空气说话,仿佛我并不存在。
  “来。”她站起来拉我的手,极其自然的,似乎已经拉过千百次般自然。
  她拉著我走向阳台,一瞬间的时刻,她已经轻轻松松地挂坐在栏杆上,熟稔的程度,证明她时常这么做,两只脚挂在栏杆外,晃啊晃。
  “你也上来啊!”
  “我?”
  我大约犹疑了三秒,仅仅三秒。
  我坐在她的身边。
  六楼并不高,但摔下去,即便不死,也半身残废。
  她的头偏过来靠在我肩膀上,清柔的风把她的头发飘到我的脸上,我可以闻到她头发上洗发精混著香水的味道。
  居高的恐惧与女人特殊的气味,复杂的情绪,把我的身体变成了僵直的木乃伊。
  对面公寓的一个男子打著赤膊,在窗口旁探望。离开。回到窗口,又离开。
  “你爱我吗?”她抬起头,向右偏著45度角,睨著我。
  我的头仿佛与我的身体分离,如捣蒜般的猛点。
  她看过我的信了,我肯定。
  “真奇怪,我那么爱他,他却可有可无,你倒是这般爱我!”
  她的声音飘飘荡荡的,有著看透什么的凄凉。
  我们并没有在阳台上待太久。
  她把我拉回客厅。
  她站在客厅的中央,甚至没有拉上窗帘,便刷地脱去洋装,像是急于从洋装紧紧的束缚中挣脱以重新获得自由。
  我可以想像对面公寓打赤膊的男人若是又回到窗口,他那獐头鼠目的模样。我杵在那里,我的脚被定住了,牢牢的钉在地板上,而且这一次连手也被定住了,像是中了符咒,动弹不得。
  她脱了我的衣服。
  然后牵引著我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我像个木偶,而她是操纵木偶身上的线的主人。
  在造爱后,她赤裸的身体离开我的胸膛,转身在湖水绿的沙发上蜷缩。她紧紧地抱著浅茶色抱枕,抱枕上的金色流苏,无力的垂落在她细白的小腿上。
  我很受感动,这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热烈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瞬间时间停滞。 补习班走廊上贴满花花绿绿的榜单,名子像蚂蚁一样的爬满整个墙壁。
  一只蚂蚁,一个故事,一年压榨式的苦读。
  我蛮不在乎地吹著口哨走过。
  “许智麟,你来回答下面这一题。”透过麦克风的声音在教室中诡谲地异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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