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仇要就给他吧!钱财之于她素来如粪土,既然千金散去能得自由身,何乐而不为?
“我走了。”婉盈移动如铅重的双脚,慢慢步出厢房,一阵恍惚险些倒在门旁,笑天仇身形极快,立时扶住她的香肩。
“你还好吧?”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挣开他的手,她倔强地挺直腰,“我们原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正好趁此机会一刀两断,不必再有任何瓜葛。”
“除非我写休书,否则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他不理会她的挣扎,坚持抱着她坐回太师椅上。
“你说过你不要我的,为何又——”
“我没有说过。”
“你有,你刚刚明明才说过你要的是我爹的产业。”
“那是我的企图,而对你……”笑天仇倏地咬住牙关,一脸痛楚。
“如何?我是这宗阴谋的附加利益,是你尽兴整垮我爹之余顺便践踏的小人物?说穿了,你跟我爹并没收有两样,都是为逞一已之欲,不惜伤及无辜的恶劣之徒!”
“我不是!”他双眸燃起两簇炽热的火苗,自婉盈的容颜一路焚烧至全身,“我笑天仇行事向来坦荡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对你爹所做的一切,全是他罪有应得。至于你……我只能说声抱歉。
“好个狡猾奸诈的家伙!”婉盈朝他胸前使劲锤了几拳,他不痛不痒地任由她发泄,“别人做错事就该得到所应,你傲错事却用一句抱歉便搪塞过去。请原谅我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大侠是这样当的。”
“笑某人从不敢以大侠自居,这一生只求快意思仇。”他淡然的说。
“了不起。”婉盈讽刺地竖起大拇指,“那我可不可以学你,来个有仇必报、以牙还牙?”她倏地伸出右手,探向他睑,企图揭去他的面具。奈何笑天仇的手比她更快,眨眼间使握住她的柔荑,令她动弹不得。
“没胆量让我看清你的容貌?:婉盈挑兴的看着他。
“不!”他倨傲地挑起浓眉,“我是担心你会爱上我。”
“又来了!”婉盈相信她的七窃一定都冒烟了,“狂妄自大、蛮横无礼绝情寡义……我不晓得还有什么缺点是你没有的。”
“不了解我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我宁可一辈子都不曾认识你。”用手抵不过他,婉盈改用脚踢,身旁的桌椅全让她踢得乒乓作响,“放开我,我也可以去做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包你大开眼界。”
“冷静点!”笑天仇没想到她这么倔强,逼得他不得不点住她的穴道。
“你若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一掌劈了我。”婉盈虚软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双眼狠狠地瞪着他。
“我不会杀你的。”笑天仇干了最后一杯酒,起身抱着婉盈踏出厢房,缓步下楼。
“你等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婉盈很有骨气的指天誓日。
“我不会给你那种机会的。”
“哼!山不转路转,天理昭彰、疏而不漏,总有一天……”
楼下由于曹妈妈觑着笑天仇和婉盈吵得没闲工夫阻止她做生意,便努力吆喝、招呼进一大批逐色酒徒,将整座楼面坐得满满的。
众人见他们亲亲热热地下楼,却各执一词、怒容相向,均纳闷不已。
“小姐,您要回府啦?”曹妈妈瞧婉盈那服贴乖顺的模样,忍不住对笑天仇肃然起敬。
她活了四十年,头一回见到发妻闯进青楼寻兴,却反被丈夫给,“抱”出去的。
“嗯。”婉盈撇着嘴,怒道:“限你三天之内把翠霞楼关了,否则我天天来闹锝你鸡犬不宁。
“什……什么?”曹妈妈的眼珠子差点挂到眼眶外,“使不得,这可是王……王……爷的……”
“天皇老子也一样,你不关门我就要你好看……”她一箩筐恐吓威胁的括还没倾泻而出,笑天仇已经将她远远地抱离翠霞楼。
曹妈妈站立在犬门口,一张老脸顿时皱得像鸭肫,心里头摆上一只算盘,暗暗盘算着真要有关门的那一天,她钻聚的私藏够不够养老?
“妈妈!”一名丫头凑上来,“她是谁,凭什么命令咱们不许做生意?”
“她是……”.曹妈妈打鼻孔里喷出一口怨气,“半路杀出来的扫把星。”转过头,立刻摆出老鸨晌架势,“吩咐下去,从今天起,咱们连着三天不关门,通宵达旦做生意。”
“啊?那不是垮了?”丫头吓坏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休息。”她必须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
唉!和亲王呀和平亲王,你反正都已经坏到底了,干嘛没事生个好心肠的女儿,专门跟你过不去?
咦?小姐这样算是好心肠吗?那自己又算什么?
曹妈妈为自己的错误评论连呸了三十几声;直到口干舌燥为止。
* * *
“你还不快点帮我把穴道解开?”婉盈躺在床上,恨恨地望着笑天仇。
“再过半个时辰,它自动会解开。”笑天仇若有所思地凝望窗外,许久才解开衣扣,脱下长袍和靴子。
“我要你现在就帮我解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窗外黑漆漆的,已经二更天了吗?
为南方钺订做的二十只木箱今天应该可以完工交货,不晓得棠儿有没有按照她的指示,找四十个人扛着它们绕大和街一圈,以吸引她爹和朱永廉的注意?
“急什么?反正天已经晚了,难道你想出去鬼混?”笑天仇脱得仅剩一件素白里衣,侧身坐上床沿,将婉盈往床里边挪。
亲亲坏郎君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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