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
“你没事吧?”
那一道带血的伤口不深,瞧来却碍眼得很。
在彼此眼底,同时印入那一道带血的口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着急问起对方的伤势。
耳底落入对方急切的声嗓,他们极具默契的看向彼此,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看来咱们俩真的愈来愈有默契了。”赵罄苦笑道。
“受这种皮肉之苦,哪算什么默契?”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由怀里掏出手绢,压住他的伤口。
没手绢替她压住伤口,他执起她的手,以嘴温柔吮去伤口上的血。
惊见他近似兽类的疗伤举止,姚素莹蓦然僵住,感觉一阵炙人的温度从她的手腕,迅速直达心窝。
“你、你做什么?”她心慌意乱地问。
坏坏地朝她勾唇一笑,他沙嘎道:“莹莹,这是老天赐给咱们的相思印记。”
他们一起受伤、一起留下的印记……
她把他的话当成甜言蜜语,瞠了他一眼。“什么相思印记……”
她的话还未说尽,热烫的男性唇瓣倏地吻住她粉嫩的唇。
被他火热热的唇舌纠缠、勾诱着,她尝到唇齿交融间漫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怦动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等我回来。”
即将分离的难舍情绪,让他恨不得在她身上烙下更多属于他的印记。
姚素莹任他缠着她、吻着她,爱恋无比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半晌,当他眷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后,他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她。
感觉雕工精致、透着股凉意的玉贴在掌心,姚素莹不解地问:“为什么给我这个?”
“这块玉佩是我爹在我出生时送给我、自小不离身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当作是我给你的订情信物。”
“订、订情信物?”
惊愕地拧起眉,姚素莹的心因为他慎重的举动,更加混乱了。
她到底该不该信他……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赵罄握住她的手和那块刻着团龙祥云的玉佩,坚定地说。
他坚定的语气及手劲,将她紧紧包覆,那瞬间,姚素莹的心乱了,乱得只能迎向他的拥抱,无法拒绝。
入夜,莹白月光洒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却教四周张灯结彩的明亮给抢去了风采。
今日是皇帝大寿,也是文武百官、王公子孙最忐忑的一夜。
为了皇帝圣寿,众人无不花费心思准备贺寿礼,只为博得君王青睐。
在诸多稀奇珍贵的寿礼纷纷呈上后,皇帝被五儿子献上的礼物给吸引了目光。
两只搁在红色锦布上的瓷杯,有着润玉般的完美色泽。在灯火映照下,以玛瑙为釉的瓷杯更是折射出灿若星辰的光彩,教皇帝为之惊艳。
爱瓷成痴的皇帝如获珍宝,小心翼翼地拿起造型典雅的杯子,打量了许久,才问:“罄儿,你说这两只瓷杯,叫什么来着?”
登基后皇帝不减风雅,在政事繁忙之余不忘喜瓷玩陶,多年来他亦看过不少珍品,却远不如眼前这两只瓷杯带给他的震撼与惊艳。
“笑嫣然。”当脑中掠过姚素莹巧笑倩兮的模样,赵罄自然而然脱口应道。
难掩眸底对瓷杯的喜爱,皇帝扬声赞叹:“笑嫣然……好个绝世美人啦!”
“罄儿,你上哪找到这烧瓷的工匠?”
赵罄巨细靡遗交代寻获美人铺的经过。
知晓手中这两只瓷杯是来自汝州的新瓷,皇帝龙心大悦,于是将美人铺的窑场指定为皇家窑,民间不得私造。
监看之事,交由赵罄全权负责。
赵罄领了圣旨,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喜悦,恨不得背后长出一对翅膀,带着他立刻飞回汝州,告诉心爱女子这天大的好消息。
他甚至揣想,能以这个名义,在汝州住下,与心爱女子过着平凡的日子。
宴散,赵罄正准备回寝宫,九弟赵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乍见到个性偏执的皇弟,他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淡问:“晚了,九弟还不回宫歇息吗?”
倚在栏柱上,赵翌低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比我好?”
“为兄靠的不是运气。”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赵罄简扼道,内心厌恶的感觉不断涌现。
生在皇家,亲手足为争宠而水火不容的先例不少。
他与兄弟们亦是如此。
所以那日当姚素莹问他是否有许多兄弟姐妹时,他心头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答。
生在这样的环境中,绝对没有一般平凡百姓所谓兄友弟恭的和乐,有的只是波涛暗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争夺。
赵翌闻言讥讽一笑。“是吗?既不是靠运气,皇兄又是如何知道美人铺这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铺?竟有本事烧出让父皇赞不绝口的绝世新瓷。”
他不懂,为何同样身为龙子,他的运气就不如皇兄?永远追赶不上兄长,永远跟在他身后,冀望他身上的光采能分一点给自己。
“为了父皇的生辰礼,我费了不少心力。”懒得多费唇舌,赵罄勉强抑下心里的厌恶,淡声应道。
“是吗?”望着兄长脸上淡得让至亲之人也无法窥探的神情,赵翌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皇兄回到宫里,反而显得冷情?”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赵罄微微一凛。
相思印记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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